窗外是精心打理的日式庭院,晚風中竹影搖曳,一片迷離。
夏栀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手裡捏着一杯溫熱的蜜桃烏龍茶,茶霧袅袅,襯得她那張清純的臉多了幾分柔和。
她穿着一件米色毛衣,黑長直的發随意披在肩頭,左頰的梨渦在燈光下若隐若現,像個溫婉的鄰家女孩。
程曜這家夥不會以為我在約他吧?唉,我隻是不想在警局那種地方聊這種玄乎的事!
夏栀咬了咬下唇。
昨天最後時刻,她還是忍不住給程曜打去電話,警告他有危險。
她可真是個心軟的好女孩。
想到這裡,她不禁在腦海裡哼唱出來。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
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相愛總是簡單,相處太難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強
夜深了你還不想睡……】
門“咔哒”一聲被推開,程曜懶洋洋地倚着門框出現,黑色棒球帽壓得低低的,他的眼神不緊不慢地掃過她,“你唱跑調了。”
“什麼?”她沒出聲啊,他怎麼知道她在唱歌?
程曜沒有解釋,挑眉坐下,語氣一如既往帶着點揶揄:“這地方選得挺隐秘,怕被狗仔拍到我們‘約會’?”
夏栀翻了個白眼,“你瘋了嗎?把小說軟件卸載了吧,整天發白日夢。”
【早知道就不該救他,怎麼就沒人把他毒啞呢?】
程曜聽到她的心聲,嘴角不自覺上揚,差點沒忍住笑。
他靠在沙發上,雙臂環胸,開門見山:“說吧,昨晚那事,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夏栀一愣,沒想到他這麼直接。
她抿了抿唇,猶豫了兩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我夢到你了。夢裡你被一個私生飯跟蹤,在别墅門口被她……”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被她捅了一刀。”
程曜眉梢一挑,盯着她看了兩秒,眼神裡沒有半點懷疑,反而帶着幾分玩味:“就這麼簡單?夢到我被捅,你就信了?”
夏栀瞪他,嘴硬道:“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提醒過了,救你一命,你欠我個人情!”
【他這什麼表情?不會以為我在編故事吧?不過我要聽了這話也不會相信。】
程曜聽到她的心聲,低笑出聲,語氣難得認真:“我信。”
“哈?”夏栀愣住,杏眼瞪得圓圓的,“你……你信得也太快了吧?”
程曜聳了聳肩,懶懶地靠回沙發,目光卻鎖在她臉上:“不信不行。因為我也有個秘密——我能聽見你的心聲。”
夏栀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啥?心聲?你當你是超人啊?”
【開玩笑吧?他要是真能聽見,我之前在醫院和片場想他身材的事……】
“對,比如你之前在片場饞我身材的事,我也聽見了。”程曜慢條斯理地接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耳釘閃了閃,像在配合他此刻的“嚣張”。
夏栀臉刷地紅了,手裡的茶杯差點沒拿穩:“程曜!你……你胡說八道!”
【完了,他連這都聽見了……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你現在也在死。”程曜點點頭,像個認真聽課的學霸,“從社死的角度。”
夏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瞪着他咬牙切齒:“程曜,你再敢提這事,我……我跟你沒完!”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他不會把我的糗事到處說吧?我要不要殺人滅口?】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一個穿着墨綠色旗袍的女人端着果盤走了進來。
她是夏栀的高中同學黃可欣,如今是這家會所的老闆,她眉眼間透着幹練,笑起來卻帶着幾分八卦的狡黠。
她把果盤往桌上一放,目光在兩人間來回打量:“喲,栀栀,這位就是程曜吧?你們倆這氣氛……啧,地下戀情?”
夏栀翻了個白眼,忙擺手:“可欣姐,别亂說!誰跟他談戀愛啊!”
【地下戀情?拜托,我跟程曜八字不合,連朋友都算不上!】
程曜聽到她的心聲,莫名有點不爽。
他挑了挑眉,站起身,故意撩起毛衣袖子,露出小臂流暢的肌肉線條,對黃可欣說:“不是我吹,她眼光高得很,看不上我這種肌肉男。”
黃可欣捂嘴笑,瞥了眼夏栀通紅的臉,揶揄道:“行了行了,你倆這幼稚勁兒,擱一塊還挺般配。栀栀,他要追你,考慮考慮呗。”
“追我?開玩笑!”夏栀瞪了程曜一眼。
【追我?他要是敢追,我連夜扛着火車跑。】
程曜嘴角一抽,懶得再怼,重新坐下,擺出一副“随便你怎麼說”的架勢。
黃可欣走後,包廂裡安靜下來,隻剩茶杯裡袅袅的熱氣。
程曜收起嘻皮笑臉,語氣正經了幾分:“夏栀,昨晚的事,多謝了。說真的,你算我的救命恩人。”
夏栀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正式地道謝。
她撇了撇嘴,嘴硬道:“謝就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是為了你。”
【救命恩人?他要是真有誠意,好歹送我一面錦旗,等等……他好像能聽得見耶……】
夏栀摸了摸鼻子,和他面面相觑。
程曜聽到她的心聲,笑意又爬上眼角:“行,你要是真喜歡錦旗,我倒也可以準備。不過我猜,電梯那次事故,可能讓我們對彼此有了點……超能力。”
他頓了頓,盯着她,“以後你要是再夢到什麼關于我的事,第一時間告訴我,行嗎?”
夏栀抱着手臂,哼了一聲:“憑啥?我告訴你,你能給我啥好處?你的破能力對我又沒用!”
“聽我心聲有什麼用?除了讓我社死,還能幹啥?”
程曜挑眉,慢條斯理道:“沒用?我保證不把你的小秘密到處說,這還不夠?”
他頓了頓,語氣放軟,“我剛接了個大制作的戰争片,女主還沒定,我可以向導演推薦你。”
“你說真的?”夏栀瞬間坐直了,眼睛亮得像兔子看見胡蘿蔔,“什麼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