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縷陽光從厚厚的窗簾縫裡鑽進來,準确命中夏栀的眼皮。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盯着天花闆發了會兒呆,忽然坐起身。
“好家夥……差點被床封印了。”她揉着頭發,語氣低啞地自言自語,眼神卻清醒得很。
昨天那一出“憑空當小三”的戲碼,把她炸得裡焦外嫩,但現在鈕祜祿·夏栀,她滿血複活決定反擊。
她不是任人拿捏的紙糊美人,更不是靠着黑紅出圈的營銷工具人。
夏栀拿起手機,果斷地撥出那個未接數十次的号碼。
電話剛一接通,馬修的咆哮就像定時炸.彈般在她耳膜炸開:“夏栀你去哪了?!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公關公司都快炸了嗎?幾個品牌已經說到期後不續約了!還有電視劇,制片人說要是因為你影響播出,就讓我們賠違約金——”
夏栀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等馬修吼完,才慢悠悠地貼近耳朵,聲音溫軟卻堅定:“哥,對不起,昨天我狀态不好,現在調整好了。你信我嗎?”
那頭沉默了兩秒,馬修的語氣總算軟了幾分:“我信你……但網友不信。”
夏栀眼神一亮,語氣忽然熱血澎湃:“那我們就幹翻他們啊!”
馬修:“……”
這姑娘怕不是徹底瘋了。
幾個小時後,夏栀戴着鴨舌帽、墨鏡、口罩三件套,站在“瑰麗”會所的門口。
她掃了一眼金碧輝煌的招牌,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一句:“這裝修風格,是拿夜總會參考圖施工的嗎?”
她推門進去,前台小姐一臉“你是來應聘還是捧場”的眼神打量她,直到夏栀摘下墨鏡,露出熟悉的淺笑。
“你好,我找你們老闆黃可欣。”
黃可欣是她的高中同學,當年是校園風雲人物,畢業後沒有老老實實當富二代,而是自立門戶開了這家會所,一直幹得風生水起。
“你一來就查監控?”黃可欣聽完她的來意,頓時皺起眉頭,“栀子,咱這可是高端會所,客人隐私第一位,不能随便……”
“我丢了塊百達翡麗。”夏栀打斷她,表情一本正經。
“噢……什麼時候丢的?這事不能馬虎。”
“上周三晚上。”她煞有介事地回答。
黃可欣秒懂,比了個ok的手勢:“走,監控室。”
從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夏栀都快把自己的眼睛瞪成金魚眼了,終于在某個轉角的鏡頭裡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暫停!”她一拍桌子,精神陡然一振。
畫面中出現了一個身形與她極為相似的女人,那個身穿同款黑色連衣裙,從電梯間步出。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正臉,但步态和神情隐約透出熟悉,畫面定格,逐漸放大……
“聞妗?”夏栀皺起眉頭,腦海裡浮現那個溫溫吞吞的小演員。
她曾在電視劇裡演過夏栀的貼身丫鬟,她對女人印象還不錯。
“她文文靜靜的,不像是這種人吧……”她喃喃道。
好巧不巧,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私家偵探打來的電話。
半小時後,咖啡館内。
“這就是我查到的。”偵探推來一疊厚厚的資料,像是在演國産刑偵劇。
“陳禦有兩任前女友,一位是音樂學院的同學聞妗;另一位是時尚模特艾米麗,後者已移居意大利。最關鍵的是,半個月前,聞妗和陳禦的社交賬号曾曬過同一隻緬因貓,而且聞妗有一條限量款的藍寶石項鍊,陳禦的老婆有一條一模一樣的。”
“所以我懷疑聞妗是陳禦的情人。”
夏栀翻着資料,心裡五味雜陳。
她盯着聞妗的照片看了很久,突然擡頭:“能不能試試她?”
畢竟她不想自己被人潑髒水的事情,再度發生在别人身上。
偵探眉頭一挑,眼神亮了,“你想詐她?”
夏栀聲音低下來,眼神卻帶了點狡黠,“我們可以……演一出戲。”
十分鐘後,聞妗接到了一個陌生号碼的來電。
“您好,請問您是陳禦先生的緊急聯系人嗎?”
“啊?我是……怎麼了?”
“陳禦先生在我們醫院就診,但我們聯系不上他,作為家屬,我必須提醒您——他可能感染了艾滋病毒,希望你能提醒他及時來醫院複診。”
“……你說什麼?”對面聲音驟然拔高,透出一絲慌亂,“你是不是搞錯了?他、他怎麼可能……我會被傳染嗎?”
“很遺憾,您可能也需要做個檢查。”
電話挂斷後,偵探把錄音發給了夏栀,還不忘誇她一句:“你太聰明了,這招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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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球場坐落在城市郊外一片綠意盎然的莊園内,微風拂過,帶來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