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歧幹完活,優哉遊哉離開廁所,推開虛扣在一起的防盜窗,進入宿舍。
宿舍衛生是考核點之一,窗戶被犯人們擦得幹幹淨淨。
聞歧經過,沒留下任何痕迹。
離開宿舍前,他将回形針随便一碾,變成一個簡易的起子,将防盜網的螺絲擰開。
回來後,他異能夠了。
螺絲在異能控制下自動擰回,不需要任何工具。
那根從鄧頌宿舍順走的回形針懸在他手心,比橡皮泥更柔軟,舒展着變成各種形狀。
肚子咕噜噜叫了一聲,聞歧拍拍肚皮,接了杯水喝。
心念一動,杯中的水凝固成一個玻璃質地的小小“水珠”。
随意将水珠射出,水流彈在架子床腳打出一個深深凹痕。
他打開水龍頭,把水放成一股細流,在下方選定一片區域,水流進入就被壓縮。
經過數次練習,他能将流動水壓縮成一滴,不漏一點在外面。
聞歧将回形針也壓縮成一個小小的金屬點,用的異能比金屬操控更少。
他贊歎:“真好用。”
義眼的同伴沒耽誤時間,從飯堂打包了兩份飯菜,很快回到牢房。
進門一看,義眼不在裡面。
他納悶道:“又幹嘛去了,德哥沒找我們啊。掉廁所了?不是吧,不至于氣成這樣吧……”
廁所的門虛掩着,同伴推門進去,喊道:“義眼……啊!”
驚恐的尖叫聲響徹整座牢房,驚動了回來的人。
不多時,伍蒼小旋風似的刮進來,抓着聞歧說:“大消息,你猜怎麼着,義眼涼了,涼透了!”
程久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遞過來一個包子。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吃喇嗓子的米飯,飯堂每餐都有包子供應,價格也最便宜。
聞歧接過來,道了聲謝:“被包養的感覺美滋滋。”
“我和你說,義眼在廁所……”伍蒼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你脖子怎麼回事,又有新掐痕?是不是鄧頌那傻逼又搞你了,他祖宗的死變态,暴力狂,他還是人嗎?”
“沒事,不嚴重。”聞歧轉移他注意,“義眼怎麼回事?”
伍蒼果然上鈎,“他死在廁所裡,模樣老恐怖了,我去看了一眼,差點沒給我吓成狗。你知道嗎,他的義眼不見了,頭顱被一把刀刺穿,死不瞑目。”
他點了點聞歧的額心,“就是從這裡,直接穿過去。天啊,太兇殘了,妥妥的謀殺!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聽到打鬥聲音?”
聞歧搖搖頭。
伍蒼沒追問,眉飛色舞道:“聽說義眼是B級,誰這麼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覺在廁所把人幹掉,還幹得這麼利索!”
他用氣音說:“這裡真是高手……殺手如雲,咱們可千萬要小心啊。”
聞歧被他的樣子逗笑:“我們是尊老愛幼好囚犯,又沒招惹别人,怕什麼。”
伍蒼也跟着傻乎乎地笑:“對哦。”
“等等!”他發現新大陸似的,“義肢不是要搞你?他死了,咱的潛在危機就解決了,殺人犯還會為民除害呢!哈哈,值得慶祝!”
112牢房離廁所近,窗外聲音越來越雜。
人群中不僅有灰藍衣囚犯,連橙衣囚犯都來了。
伍蒼躍躍欲試道:“我去打探最新消息,一會兒和你們吃最新的瓜!”
聞歧樂道:“去吧,我和程久去散步。”
外面都是聽到消息往回趕的犯人。
聞歧和程久逆着人群,走到犯人們放風的操場。
鋼鐵穹頂沉默地俯視下方,是犯人們沖不破的牢籠。
“你多久沒看到天空了?”
程久:“快三個月了。”
聞歧收了笑容,坦誠道:“我今天把你賣給了鄧頌。”
程久瞧他一眼,不怎麼意外,也沒有一點生氣,“為什麼?”
“為了把伍蒼搞來112,鄧頌給了我五天時間。”聞歧笑着說:“程久,要不要和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