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跑的路途漫漫,每一步都考驗着運動員的耐力與決心。在這條路上,你們或許會遇到困難,或許會感到疲憊,但請記住,堅持就是勝利……”
樂澤鑫已經面不改色了。
最後一圈,樂澤鑫開始加速。不斷有人在他眼前後退,樂澤鑫一下子竄到前面。
人群沸騰起來,看着樂澤鑫如同獵豹般飛快掠過其他人沖到第二。
前面隻有一個體育班的。
隻剩半圈,隻能借助彎道超車了。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樂澤鑫依靠内圈較少的路程成功超過了他。
看着第一的轉換,觀衆席鬧騰起來,七班更不用說了。
“鑫哥!是鑫哥!”
“鑫哥超過去了!”
“哈哈,鑫哥跑到第一了。”
被超過去的體育生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樂澤鑫看到他,現在隻想再加速,避免被超過。
可剛打完一架又跑了一千多米,現在着實是困難。
胸腔像被塞進了一團滾燙的棉花,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而沉重。
喉嚨幹澀得如同被砂紙打磨過,火辣辣的刺痛感随着急促的喘息不斷蔓延。
雙腿像是灌滿了鉛,每邁出一步都要使出渾身的力氣,肌肉在不斷地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毒辣的太陽高挂天空,無情地熾烤着大地。
汗水模糊了視線,但能看清,終點就在前方。
周圍人的歡呼、加油,就響在耳畔。
“鑫哥,加油!”
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張項茗。
接着是一句又一句的“加油。”
陽光好似變得溫柔,變成金色綢緞引領他向上跑。
身子接觸到紅綢,世界好像靜止了。
少頃雷鳴般的掌聲在人群中炸開,高頻的口哨如百鳥朝鳳,歡呼聲掀起一層層浪波。
樂澤鑫聽着勝利的聲音本也想着歡呼。
但肌肉纖維像被扯斷的琴弦,每一塊肌群都在發出哀嚎。
小腿肚突突跳動,卻早已失去收縮的力氣。
肺葉像被烈火灼燒的氣球,每一次呼吸都撕開新的裂縫,空氣在肺泡間摩擦出刺耳的金屬刮擦聲。
膝蓋砸向跑道的瞬間,關節軟骨發出類似陶瓷碎裂的脆響,整個人像斷線的傀儡,重重摔在灼熱的塑膠上。
汗水在皮膚表面蒸發成鹽漬,背心黏着的不隻是汗水,還有破碎的意識。
看見樂澤鑫倒在地上,先前歡呼的七班變得恐慌。
“鑫哥!鑫哥怎麼倒了?”高麟看到樂澤鑫直挺挺地趴在跑道上,拍了拍旁邊的張項茗。
眼前閃過的人影,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跟随着看去,江榕和季甯跑向操場。
張項茗才反應過來,大喊道:“卧槽,鑫哥怎麼倒了?”
樂澤鑫看着江榕跑來,卻堅持不住先閉眼了。
看着白花花的天花闆,樂澤鑫晃了晃神。
嘴唇發幹,右手的手背上還有一絲刺痛,側頭一看看到了吊瓶,一滴一滴的葡萄糖滴下。
頭還是很暈,他被人帶到了醫務室。
旁邊藍色的簾子拉開,江榕提着一個袋子站在後面。
“醒了?”低沉的聲音響起。
樂澤鑫點了一下頭。
江榕把袋子放在桌子上,纖細的手指解開袋子,露出一碗粥。
“能起來嗎?”本看着江榕手愣神的樂澤鑫被叫醒。
樂澤鑫咳了一聲吐出一個字:“能。”
樂澤鑫左手撐着,靠着床坐了起來。
江榕一手拿起粥一手拿勺,靜躺在勺子裡的粥接近樂澤鑫。
樂澤鑫從他手裡拿過勺子,說道:“我自己來就行。”
但樂澤鑫的右手還紮着針,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
粥有點燙,但江榕依舊面不改色地端着。
隻是換了兩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