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看着他，“哥，不用······”

謝栖不回答，隻是夾了塊雞肉喂到他嘴邊。

旁邊還有份盒飯，褚青咽下去又道：“哥，你自己也吃，天冷，飯涼得快。”

謝栖搖搖頭：“還有排骨湯，你想現在喝還是等會？”

“哥······”褚青看着他的眼睛，摸索着握住他的手。

謝栖靜靜的看着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把眼垂下去了。

褚青敗了陣，他在謝栖面前從沒有赢面可談。

“你先去洗漱，今天早點睡覺，明天還有比賽。”

“好。”

以前無論是訓練還是模拟賽，褚青都閉口不提一切傷痛，回家隻揀好的說。

關安提醒過他：“你以為能一直這樣下去？還不如早點讓你哥知道，否則以後怎麼辦？”

天冷起來不像以前穿的少還要天天洗澡，褚青身上青了傷了，有意藏着，謝栖也發現不了。

褚青在衛生間刷牙，豎着耳朵聽屋外的動靜，果不其然，謝栖拎着那盒盒飯出去了。

他等了一會兒，披上襖子跟上去。

謝栖繞到小旅館後門，本來想把盒飯扔了，但路邊的綠化帶一陣響動，鑽出來一隻不大的黃狗。

“嘬嘬嘬······”謝栖蹲下來打開盒飯，先把辣椒都挑出去，又把湯淋在米飯上。

“過來。”

小黃狗邁着小碎步靠近他，主動把腦袋頂在他手心裡蹭。

謝栖彎了眼睛，撓了撓它的腦門和下巴：“吃吧。”

褚青站在牆角，探出頭來看着這一幕。

他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讓謝栖不那麼難受。

比賽打了平局，他既沒赢也沒輸。隻是他一再爬起來，即使看到秦炳讓他放棄的手勢，即使看到謝栖屢次從座位上站起來，他都知道，但是他不想放棄，他做不到。

秦炳知道他主意大，完全在意料之内，賽後隻跟他講解了對手的幾個厲害招式。

但謝栖不一樣，在明面上，褚青極少違抗他。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房間，謝栖跟褚青打了聲招呼就進了衛生間。

江北的夜靜悄悄的，褚青從口袋裡掏出三顆巧克力放在枕邊。

“哥。”

謝栖眼紅紅的，一出來就掩耳盜鈴道：“江北的風真大，出去一會兒就被吹得臉疼。”

褚青翻了個身，從牆邊的包裡翻出一瓶寶寶霜，“哥，你塗塗。”

謝栖在手心擠了一大塊，抹開之後伸向褚青的臉。

“過來。”

褚青縮縮脖子，還是湊過去了。

“哥，你喝點水，天太幹了。”

“嗯。”謝栖喝了半杯，剩下的遞給褚青，“明天上午去給你們隊裡其他參賽的加油，比完可以去玩，晚上回去，是吧？”

褚青摟住他，在他胸口蹭，點點頭。

“中午去吃好吃的，下午去滑冰，在街上逛逛。”

“好，都聽哥的。”

他這話一出，謝栖就低頭盯住他。

“褚青。”他聲音低低的，喊道。

“嗯？”褚青坐直了身子，也看着他。

謝栖卻又錯開視線，躺下去道：“睡吧，不早了。”

這一夜兩人睡得都不安穩，尤其是謝栖，一覺醒來他莫名的心慌，他再三跟褚青确認：“等會兒你不用去比賽了吧？”

“我不去，哥。”

“好······”謝栖喝了兩杯水，動作都有些神經質了，才壓住心底的不安。

中午兩人進了家家常菜館，點的都是江北本地的特色菜，四個菜上來，謝栖和褚青面面相觑。

“咋這麼多？”

地鍋雞很香，謝栖尤其喜歡裡面炖得軟爛又浸滿湯汁的小餅，吃得頭都擡不起來。

褚青很喜歡足足有他拳頭大的四喜丸子，一個就啃了半天。

拔絲地瓜是謝栖最驚喜的，他本來就喜歡吃甜的，一個人吃了半碟都不嫌膩。

兩人都撐的肚子滾圓也還是剩了一半，隻能打包帶着。

吃那麼撐，就沒急着去滑冰，謝栖帶着褚青到街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捎回去，送給溫楓哥和關安哥。”

“剛剛好像路過一家買鎮紙的，可以送給溫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