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清楚,當然是有這兩人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不夠信任。
喜歡是一回事,信任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
鐘敏卉和古含林的死讓他如鲠在喉,他們都能找到死亡的原因,但是雙錦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湊巧的事。
鐘敏卉臨死之前确實給雙錦打過電話,求他去看自己。
但由于當時兩人因為一些事幾近反目,雙錦最終沒有去看他。
對于鐘敏卉的死,他挺意外的,因為他死得實在太快,但也不算非常意外,畢竟鐘敏卉身上有好幾種重病,早就已經危在旦夕。
而古含林的死卻是狠狠震愕到了他,對于意外事故這個理由他始終抱有懷疑的态度。
古含林說楚雪鏡想要殺他,雙錦同樣并不相信。
但是他很想弄清楚這件事。
原因很簡單,雖然喜歡楚雪鏡,但是他還活着。
所以對于少年的問題,他模棱兩可地說:“我想去參加他們的葬禮。”
說完他又補充道:“我和他們關系還不錯,即便是我……前男友也有同意的。”
“那好,”少年半垂着眼睑挑了下眉,“等我回來。”
他說完後去浴室沖洗了一下,很快就離開了。
雙錦在他走後也去洗了個澡,他認真洗了許久,生怕泥土中有什麼小蟲子爬在自己的皮膚上偷偷咬自己,确認自己幹淨了之後才走出浴室換上了房子主人給準備的新衣物。
衣物上沒有什麼花哨的圖案,款式也很基礎,是雙錦常穿的那種長褲和長袖衫,他将上衣提着兩肩拎起來大體看了眼衣服的大小,毫不意外地發現這是自己的尺碼。
少年不知道去了哪裡,時間過去将近一個小時也沒見他回來。
門前的自行車不見了,雙錦不能确定是不是被主人騎走了。
從房子裡出來,他再次嘗試在四周走動,一個原因是他想看看周圍的田園風景,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在試圖找到來時的路。
是怎麼走的呢?從這裡一直到村裡,再從村裡到醫院,這是來時的路也是可以離開的路。
趁對方還沒回來,他獨自沿着記憶中來時的路線向反方向走。
好像還是記得比較清楚的,雙錦沿着鄉野間寬敞卻不太平整的土路走了不知道多久,隐約可以看到一些房子的紅瓦屋頂,應該是村裡了。
果然是這樣走。
确認是這條路線後,他又回頭看向梨園的方向。
他想看看從這裡到梨園大約有多遠,但就是這一回頭,他忽然發現遠處有個人向自己招手。
是一個身量不高,體型又偏瘦的人,看身形像是個單薄的成年人,對方一會兒向他招手,一會兒又将手放在口邊做出呼喊的樣子,似乎是着急地想表達什麼意思,但是距離有些遠,雙錦聽不清,也看不清他的口型。
是和他說話嗎?
走了這麼久,雙錦沒發現還有其他人,那應該就是對自己說話了。
于是他定睛看去,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發現對方好像不是在招手,而是在指向他,那意思好像是讓他看的身後。
他一路走來,沒發現前路有什麼,于是在确認這個人沒有靠近自己的趨勢,且兩人距離很遠,對方一時無法靠近自己後,他猶豫着挪出去一步。
向側後方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