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5号玩家可以利用先發言的優勢,将首領的“好人”身份抛出來。但他們沒料到的是,真正的預言長老也将1号選作為查驗對象,最終給出了相同的結果。
這麼一來,後發言的路華月就不占優勢了。
敖翰林站在好人視角,能看到的信息有限,隻能憑借一些遊戲經驗往下講:“但是我認為5号的發言比較作好,畢竟是他先給出了身份信息。還有3号玩家說的也很有道理,希望1号能解釋下第一輪為什麼沒有上名單。”
“至于我的身份是民及民以上,帶着我出任務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希望隊長好好考慮一下,大概就這麼多。”
發言又按照順序傳回了時景煥右邊,終于輪到最後一位暴躁玩家,全場都給他發了好人牌,于是他也順勢推了兩把。
“我是好人,我希望上任務名單。至于我上輪怎麼沒有自己出任務這件事……”暴躁玩家組織一下語言,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端了上來,“主要是我覺得第一輪總不可能失敗吧?所以我想盡最大努力試一下反方陣營的水,穩賺不賠對吧。”
這理由先前也用過,聽的人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也沒人反駁。
他繼續辯白:“雖然我很‘謝謝’ 3号對我的質疑,但這也是在情理之中,大家都想讓好人陣營赢嘛,剩下的交給隊長決定。”道歉的兩個字格外加重,暴躁玩家雖說脾氣不好,但兩人畢竟是同一個陣營的,能活到現在的多多少少都會明辨是非,沒在這時候下絆子。
本輪的隊長時景煥聽完一圈發言,什麼話都沒說。
他雙手環在身前,視線落在面前的桌沿上。在無人看見的隐蔽處,他的指尖不斷摩擦着襯衫衣袖,這是時景煥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襯衫衣角幾乎要皺成一團,時景煥擡起頭來,終于給出了最終的任務名單:
2、3、8号。
3号玩家簡從生對此非常滿意,樂呵呵地上了任務名單,還不忘拍了拍時景煥的肩膀,笑得燦爛。
盡管他跟時景煥不是同一陣營的,但也很佩服這悶葫蘆超乎常人的謹慎——這輪兩個預言長老打得火熱,大多數又偏向了5号那個斯文的人,但他還是選擇了避開預言長老,直接在剩下的三個好人當中猜測出兩個人跟他一起。
很可惜,這輪猜錯了。
簡從生毫不猶豫地投了“失敗”票,最終也直接導緻任務失敗。這個結果一出來,無論是好人還是其他陣營,都是懊悔痛苦的模樣,“演”得格外專業。
“三個人都能失敗?”有人小聲嘀咕。
這一聲起,大家紛紛開始參與讨論:“沒事沒事,現在還是平局,總會有轉機的。”
“那下次不帶這三個了,至少保個底啊。”
路華月當即駁回了這個建議:“我們總共才八個人,要是去掉他們的話,剩下的人裡面有兩個都是反方陣營的,下一輪還是四人名單,風險就有點大了吧?”
被噎住的提議者正是1号玩家,那個暴躁的人。他特地從好人視角發言,卻沒想到最終還是有利于反方陣營的利益,這一下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一輪激烈的讨論之後,還是架不住有人提到他:“ 1号怎麼一直都沒說話?”
說這話的是被他親手刀了的4号麻子臉。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這有什麼問題?” 1号暴躁玩家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還在後面補充,“我給你們講,玩這種遊戲就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嘛。”
“4号玩家,請。”
瘦子站在同樣的門前,擺出恭恭敬敬的樣子,正等着麻子臉與二十多分鐘前的中年女人一樣,“自行”踏入黑暗。
麻子臉不想落得中年女人的下場,但也不想一股腦就投身于這未知的領域,先前好歹有隊友能在旁邊幫襯一下,存活率至少比孤身闖蕩要高。等到真正站在門面前,他才終于理解了中年女人的心情。
說是等第二身份都揭曉了就能回來,但有沒有命撐到那個時候就說不定了。
他走路慢吞吞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可又能在瘦子開口催促的前一秒加快速度向前,來來回回,就這樣懸浮着飄進了門内。
……
見讨論得差不多了,瘦子将任務卡牌放回抽屜裡,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看向它。
“各位玩家,現在你們可以進行場末投票,将你認為的敵方陣營投出局。”
瘦子又補充,玩家每次任務失敗後都可以進行投票,這也是好人陣營除了将反方排除任務名單之外,另一種取勝的方法。
簡從生:“……”
這位剛剛導緻任務失敗,嫌疑很大的玩家聽完規則後,臉色出奇地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