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長官,剛剛沒認出您。”
系統敬佩不已,又對曲月翎敬了個禮後就出門了。
而系統離開沒多久,皇帝梁懷徽便來了,他滿臉憂慮之色,人未到,聲先至:“月翎啊……朕的愛妃啊……你還好嗎?”
曲月翎聽着他對自己稱呼,恨不得馬上暈死過去。
但是坦白講,梁懷徽作為出了名的風流浪子,卻能像個專一情聖似的,引得那麼多女人對他情根深種,傾心相許,和他多情又深情的性格分不開關系。
甚至在某些方面,梁懷徽還能稱得上一句“負責”——譬如他對曲月翎這個男妃的态度。
梁懷徽不愛他,甚至是恐懼男子之間的斷袖情誼,可他對着曲月珠的遺書立了誓,要一生善待曲月翎,他就真的會這麼做。
他對曲月翎很好,了解小宛那邊的人嗜愛在身上佩戴各種珠玉金飾,就将無數寶珠美玉流水般往栖月宮送,讓曲月翎能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隻小孔雀一樣漂亮;
怕“深愛”自己的曲月翎知曉自己不愛他而難過傷心,就強忍反感和厭惡的情緒,也裝出一片深情去對待曲月翎;
聽聞曲月翎生病了,他也一定會盡快趕來探病,并重新召來太醫,要太醫當着自己的面再給曲月翎把一次脈确定病情。
——一個皇帝,一個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一國之君,對你如此上心,又給錢又給情緒價值,除非你犯了殺人等不可饒恕的大罪,否則他都會高舉輕放,且持之以恒,歲歲年年不改,大部分人是很難不動心的。
偏偏他對所有人都這樣好。
他待你是真心實意,待别人也是。
梁懷徽站在床邊,親眼看着宮人們煎好藥,服侍着曲月翎喝完後,才終于肯坐下。
“你入宮才一個月,就病了那麼多回。”他擡手擦擦眼角的淚花,紅着眼睛心疼道,“真不知道今晚若是在夢中與你姐姐相會了,朕該如何向她交代啊。”
曲月翎:“……”
“姐姐深愛着陛下。”曲月翎按照原身人設,沒有感情地念出經典台詞,“她不會怪您的。”
“你姐姐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是小宛最美的女郎,她那樣善良、體貼、賢惠……朕當然知道她不會怪朕。”梁懷徽又哽咽兩聲,“可朕會怪朕自己啊……”
曲月翎:“…………”
曲月翎一直認為自己口才不錯,然而面對梁懷徽時,他卻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語言和詞庫是如此匮乏,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那邊梁懷徽也遵循着“衛祁第一深情”的人設哭了一會,終于哭夠後,他便吸吸鼻子,又深吸一口氣:“都是朕的錯,是朕沒有照顧好你,是朕對不起你和你姐姐。”
“月翎啊……”
梁懷徽念着曲月翎的名字,又下意識想去牽床上之人的手,結果擡高到一半時想起床上之人是男子,便蓦地僵住,待發現曲月翎兩隻手都在被子裡蓋得嚴嚴實實時,他又轉為拍拍自己的胸膛松了口氣,最後再咬咬牙,狠心道:“今晚,朕一定留在這裡陪你!”
“咳、咳咳……咳咳!”
曲月翎瞬間咳得撕心裂肺。
梁懷徽也被他吓得慌亂無措,想給青年拍拍胸口順氣,卻無處下手。
“陛下、我怕把病氣過了給您……”曲月翎陪他演這死出都已經演膩了,卻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演下去,麻木出聲,“您今夜還是去其他姐姐宮裡吧。”
“可你都病成這樣了,朕怎麼還能離開你呢?”梁懷徽一臉為難,“不過……今日還真有件事,朕需要好好斟酌下該怎麼辦。”
“什麼事?”曲月翎想起了容冽被打青的臉,“陛下能和我說說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不能說的。”梁懷徽繼續深情款款,“你想知道,朕全都可以告訴你。”
曲月翎:“……您請說。”
梁懷徽便道:“今日皇子們在校場内打了一架,我仔細問過了,是老二初鋒和老三初景吵架,吵着吵着,老二那孩子就動了手,容冽為了護着初景受了傷,老四初恒和老五初睿去勸架,也不小心被打了,現在初鋒正在他母妃那鬧,要朕給他做主呢。”
曲月翎一聽就馬上拿出了“大事化了,小事化無”的原則,站在對三皇子梁初景有利的那邊勸說道:“小孩子們有口角,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這有什麼的呢?”
梁懷徽聞言欣慰道:“月翎和朕心有靈犀啊,朕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