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讓一切無所遁形。
二樓花圃旁,灑脫肅立的身影幻化成美妙樂章。
喬茉扔了筆和紙,跑過去,飛撲到周錦筵身上,為這樂章再加一重伴奏。
“騙子……”
幽怨的一聲,混着花園的潮濕馨香激蕩起層層疊疊的回響。
“誰先騙的,該罰。”
“你也騙了,隻罰我?”
“一起罰。”
她目光一寸寸描過他所有輪廓,額頭,眼睛,鼻子,下巴……都是離開前的樣子,隻是清瘦些,黑了些。
喬茉突然心疼地想哭,呼吸緊密貼合,津液交渡,她手掌搭在他脖後,一下一下蹭着,短發刺入掌心,酥麻激蕩入心房,她有多想他,回音就有多響亮。
周錦筵托着喬茉,一步一步向裡走。
進了咖啡室,将她抵在門上,啄住軟唇,輕撚慢含,呼吸越來越重,喬茉努力掙個喘氣的機會,嘴唇紅腫着,可憐兮兮地承認,“我錯了!”
她不該偷偷加班,不該理直氣壯地騙他。
先認錯,總該罰得輕些。這是辦公地方,不能再親下去了,身體裡那根火苗在一觸即燃地邊緣忽明忽滅。
周錦筵的灰眸在黑暗中反而格外明亮,深深望進喬茉眼裡,“罰你沖杯咖啡給我。”
看來先認錯總會從寬處理。
她立刻從周錦筵身上跳下來,先打開電源開關,咖啡機需要預熱20-30分鐘。
于是喬茉在櫃子裡翻出杯子,趁着這段時間到水池邊清洗幹淨。
她讓自己忙着,有意避開周錦筵灼熱的目光。
周錦筵看着喬茉來來回回的身影,幾經壓下的念頭還是燃燒起來。
他改了主意,走過去,從背後摟住喬茉,隔着稀疏碎發,輕啄白皙脖頸。喬茉感覺到身後的熾熱和脖頸的冰涼,瑟縮着躲開,又被按住。
“會被看見的。”喬茉嬌嗔着。
咖啡室不大,此時窗外燈火正好映照周錦筵完美側顔。
他勾起嘴角,掏出手機,翻了幾下,窗簾自動關上。然後随意地扔在桌上,啪地一聲,喬茉一顫,嗫喏着“你不喝咖啡了。”
“一會兒喝,還沒熱。”
後頸輾轉的呼吸令她陣陣暈眩。
迷迷糊糊的,拉鍊輕輕滑開,後背一片冰涼,很快又被體溫覆蓋。溫熱的手掌沿肩膀擦過手臂,握了握她圓潤的手腕,拿開手中瓷杯,輕輕放在一邊。
咚的一聲,喬茉心不由得顫了顫。
他輕輕勾起衣領,向上拎起,裙子被完整地扔在休息椅上。她僵着身子,不知該如何。
周錦筵握她手肘,前胸緊貼着她,摩擦着。他的手指并不粗糙,但對于喬茉來說卻有極特殊的觸感。指尖拂過小臂,癢癢的,她咬着唇含糊地嗯了聲。
緊握的拳頭被手指分開,指尖劈過掌心,十指相扣,他下巴蹭着她耳朵,“想我嗎?”
意識遊離開大腦,她聽見了卻不會回答。一種即将躍出水面的感覺,随着一起一伏,越來越明顯。唇被他潤濕了可仍舊幹澀地大口呼吸。
他似是笑了,當她默認,舌尖靈活地勾開肩上細帶,掃清最後障礙,在細膩圓滑的肩頭,留下屬于他領地的印記。
喬茉肩膀最敏感,隻要輕微觸碰,腰便塌下去,臀微微翹起。周錦筵邊吻她,邊脫衣服。趴在還帶着他體溫的襯衫上,眼中早已是霧蒙蒙的水漬。
這感覺和那一晚不同,明明她還是喬茉,他還是周錦筵,可就是不同了。也許是咖啡機的原因,不斷加熱的聲音混淆在兩人呼吸之間,閉塞的空間越來越熾熱。
終于即将躍出水面,喬茉笨拙地撐着上身,反手摟住他,腰肢婉轉,音色妩媚,“錦筵……錦筵……”
斷斷續續的呼喚,如一陣風,把本就遊離在外的意識越吹越遠,也帶走了最後的矜持。
他雙手交叉在她胸前,輕輕托着兩抹搖搖欲墜的春光,小臂肌肉蓬勃有力,如蓄勢待發的豹子,持續醞釀……
喬茉側頭,耳鬓摩擦他寬闊的胸膛,冰涼的發絲撩過肩頭一道道紅痕,氣喘籲籲地“對不起。”
周錦筵狠狠吻在她耳邊,“這才是想我。”随即暢快地呼吸,胸膛震動貫穿前心。
……
窗簾再次拉開,周錦筵衣冠楚楚地喝着喬茉親手沖的拿鐵,贊賞着“味道不錯。”
喬茉恨不得踹他一腳。
根本就是打着喝咖啡的幌子欺負人。
“現在喝咖啡,晚上不睡了。”
“其實……今天晚上可以不睡。”
周錦筵意味深長地望着喬茉,她想起周錦筵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就怕,“你不睡覺,我還要睡的。”
“嗯,沒關系,各幹各的。”
周錦筵恬不知恥,喬茉隻能轉移話題。
“我去收東西,回去吃飯,雲姨該着急了。”
“我去過電話了,明天再去。”
“你怎麼這樣,雲姨做了我最愛吃的螃蟹。”
“那你喜歡我還是喜歡螃蟹。”
周錦筵的思路永遠是她抓不住的,喬茉一下就怔住了,不是同一個類型,“怎麼能相提并論呢?”周錦筵端着咖啡,一眨不眨地看她。
她隻能認慫,“喜歡你。”垂頭喪氣地整理完,周錦筵才心滿意足地牽着她大大方方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