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鬧鬼你也不怕?”老李頭有些震驚。
唐虞根本不相信義莊鬧鬼,而是覺得有人在裝神弄鬼。她打算今晚就将對方揪出來,不過,在此之前唐虞不打算說太多了,避免打草驚蛇。
唐虞笑着敷衍了過去,“李伯,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法師,怎麼會怕鬼呢。”
說罷,唐虞也不等老李頭再回答,直接轉身離開了。
入夜之後,唐虞特意給自己泡了一壺解困的濃茶,然後找了一根沉甸甸的木棒,她吹滅了燈,蹲在窗角下,等候着“鬼”的降臨。
約莫三更時分,唐虞已經困得眼皮打架了,杯裡的濃茶也要喝完了,她正想着這鬼到底還來不來,窗外就起了一陣陰風。
原本緊閉的窗戶被風吹動,随着“嘎吱”一聲響緩緩地被推開了。深夜裡,這點動靜顯得格外瘆人,唐虞頓時睡意全無,靜靜地盯着被推開的半扇窗戶。
不多時,不遠處再一次響起熟悉的笑聲,那聲音乍一聽陰森可怖,細聽之下,卻像是有人刻意掐着嗓音發出來的聲音。
唐虞暗暗握緊了手中的木錘,随即,笑聲越來越近,已經飄到了唐虞窗邊,她屏住呼吸,眼睜睜看着一隻蒼白的手推開窗戶,像是要順着窗戶往屋裡爬。
唐虞一躍而起,用力握住了這一隻手腕将“鬼”往裡面狠狠地一扯,那“鬼”顯然也愣了一瞬,沒想到唐虞居然在窗下蹲守,尚未反應過來,唐虞已經直接給了他當頭一棒,當場打得“鬼”發出一聲哀叫。
“哎喲——姑娘,饒命,饒命。”
唐虞揭開了“鬼”臉上的白紗,這才發現對方根本不是義莊的鬼魂,而是義莊的擡屍人!!
義莊的擡屍人有兩個,唐虞抓住的這個叫大壯,還有一個是他的弟弟二壯。
“原來是你們在裝神弄鬼!”唐虞一愣,立刻擡頭望去,隻見不遠處果然還有一道白影。
這兩兄弟居然合起夥來吓她,唐虞立刻怒從心起,翻出窗抓人,約莫是因為對方暴露了身份做賊心虛,沒跑兩步就摔了,唐虞順利抓住人,直接将人捆了,點了蠟燭去看他們的臉。
兩兄弟不好意思地偏了偏頭。
唐虞質問道:“你們為何大半夜不睡覺,特意在窗外吓我?”
兩人都閉口不言。
唐虞直接道:“不說是吧。好,天亮之後我直接帶你們去見官。”
兩人一聽要見官,頓時有些慌了,連忙道:“姑娘,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們一回吧,下次我們再也不敢吓你了。”
唐虞卻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義莊的擡屍人都是外面請的勞力工,唐虞剛剛才來,與他們素不相識,他們犯不着大晚上不睡覺特意來吓唐虞。
唐虞道:“你們老實說,你們到底來義莊想做什麼?”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皆是咬緊了嘴巴不說話。見他們這一副模樣,唐虞更加認定了事情沒這麼簡單,她将倆人綁在屋裡,然後起身去義莊的停屍房查看了一圈兒。
唐虞點着蠟燭去了停屍房,隻見屍體都停放得好好的,并沒有任何異樣……也是……那兩個擡屍人總不至于是來偷屍體的。
唐虞剛想走,腳步忽而一頓,突然看向裡面的停屍房。唐虞記得自己剛來義莊的第一天,老李頭就告訴唐虞,義莊裡剛剛擡進來一個有錢人家的年輕小姐。
走進裡面的停屍房,唐虞透過蠟燭微弱的火光,便看見停屍房的棺材已經被打開了,而屍體還靜靜地躺在棺材之中。唐虞心中一驚,有人動過這一口棺材,至于對方是什麼目的,唐虞暫時想不出。
唐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出了門就立刻趕去縣衙報官,此刻天色方才蒙蒙亮,衙門守門的小厮聽見敲鼓的聲音,打着哈欠推開了門。
“這麼早……誰啊……”小厮推開門,見了唐虞,頓時就清醒了幾分。
“唐法師?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唐虞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小厮聽後,連忙去請縣太爺升堂了。站在堂下時,唐虞還覺得有一些好笑,她昨日才說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找齊寰,這前後不過一日的時間,她居然又來了縣衙。
果然,人不能發太毒的誓。
聽見報官的人是唐虞之後,齊寰匆忙趕來了。他進了公堂,先是掃了一眼堂下的唐虞,壓着唇角笑意道:“唐法師,你有何冤屈?”
“回禀大人,如今我在義莊當守屍人,昨夜半夜抓到兩個可疑的賊人,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想偷屍。”
偷屍?
人都死了,偷屍體做什麼?簡直聞所未聞。
衆人皆是一怔,齊寰吩咐道:“來人,去義莊将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