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成腦子裡控制不住浮現夏辭新的出浴圖,已知身材一絕,就看有沒有賊膽了……
夏辭新呼吸平穩綿長,臉上的紅暈未完全消退,銀白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在深色床單的映襯下愈發晃眼。
乘人之危非君子所為,唐其成在心裡警告自己。
但他不是君子。
所以他在猶豫兩秒之後,一把扒掉了夏辭新的上衣。
近距離面對薄肌帶來的視覺沖擊,身材的确很好,一看就是有每天堅持鍛煉,不過他每天晝夜颠倒訓練,哪來的時間鍛煉……
沒顧得上多想,唐其成把手伸向褲腰的位置,抓着抽繩拽了一下,正打算給他換上幹淨褲子,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澄靜的眼睛。
“你在幹什麼?”夏辭新問。
唐其成愣在原地。
被醉酒清醒的crush發現自己把他摁在床上扒了衣服,手還放在褲帶上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我說我想要幫你換身衣服好睡覺,你信嗎……”唐其成越說越小聲。
夏辭新定定盯着他看,幾秒後自己主動脫掉了褲子,舉起雙手,一本正經:“哥哥,我準備好了。”
唐其成頭頂着一個巨大的問号,被他的一系列無前搖的動作硬控在原地,随後慌不擇路跑回自己房間。
原來夏辭新還沒醒酒,隻是醒過來了而已,那剛剛悄摸在他腹肌上摸一把應該也沒被發現。
幸好幸好,沒被當成變态……
深呼吸好幾輪冷靜下來,唐其成從衣櫥裡拿出那套一直沒還給夏辭新的深藍色家居服,回去遞給他,“換上這個吧,幹淨的。”
夏辭新不語,一昧把手舉高高,望着唐其成眨眼。
活脫脫一個五歲小孩的樣子。
唐其成隻得幫他把衣服穿好,問:“現在能自己洗澡洗漱嗎?”
夏辭新搖搖頭,“不能,一起。”
“……”唐其成露出被雷劈的表情。
這小孩三十七度的嘴怎麼淨說些讓人原地去世的話。
他耐下心哄道:“我們不能一起洗澡,要不現在直接睡,明天早上再洗?”
“一起睡。”夏辭新說,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唐其成輕笑一聲,像哄小孩一樣柔聲問:“幹嘛非得一起睡?一個人睡害怕嗎?”
夏辭新‘嗯’了聲,點頭認真道:“以前睡醒媽媽不在了,爸爸走了,奶奶不見,你也消失了。”
“我怕一個人睡醒你又跑了……”
他眼眶漸漸濕潤,盈盈水光聚集,鼻尖泛紅。
唐其成心尖被猛地一抓,泛上密密麻麻的酸澀,忙把人拉進懷裡,輕拍背部哄道:“好好好,陪你,我不走,别哭了,我不會走的。”
房間留了一盞夜燈,兩人并排躺在床上,在被子下牽着手。
直到确認夏辭新睡着,唐其成才敢讓睡意包圍自己。
臨睡着之前,他莫名想起林資和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什麼時候你覺得一個男人可憐了,心疼他,那你是真的栽得徹徹底底。
他望向夏辭新緊閉的雙眼,好像……是栽得挺徹底的。
翌日。
唐其成醒得比夏辭新早,蹑手蹑腳下床,到客廳給林資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林資說話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大哥,你看看現在幾點啊……我剛睡着沒兩分鐘。”
唐其成這才注意到早上八點不到,“抱歉抱歉,有急事。”
“什麼急事?”林資坐起身,随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宿醉之後怎麼避免頭疼,要吃藥嗎?還是喝醒酒湯,蜂蜜水之類的?”唐其成問。
“……這就是你說的急事兒?是不是你相好的喝醉了?”林資放下拿在手裡的車鑰匙,原打算事情要是太棘手,就直接開車殺過去。
“啊呀,不是相好,八字沒一撇。”唐其成說。
林資咬牙,“重點不是這個!!”
唐其成壓低音量,“你經驗足嘛,這些年就沒聽過你因為喝酒頭疼,聽你大哥說他平時會給你做特效醒酒湯,有配方嗎?”
“嘟——”一聲長音,電話被挂斷,沒過幾秒,林資發來醒酒湯的配方。
唐其成粗略掃了眼,剛好食材冰箱裡都有,丢了個謝謝的表情包。
他做飯的次數屈指可數,把需要用到的食材、調料都單拎出來之後,和電燃氣竈大眼瞪小眼。
往左往右扭,都沒動靜,壞了嗎?
事已至此……先啃個面包吧。
唐其成叼着片吐司,放水清洗豆芽,時不時往燃氣竈那瞟一眼,仿佛希望它能趁自己不注意打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