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遲硯沉吟片刻,道,“之前的攻略者都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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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硯被系統帶到一所低調的府邸中,那裡已經有幾十人等着,探着腦袋往外瞧。
“來了來了!是個男的!”
“是個年輕人,好像還挺好看的。”
“好看有什麼用啊,這又不是選美比賽。”
“哎呀先看看嘛,萬一他行呢?”
他們聲音不小,江遲硯老遠就聽到了,不由得好奇。他當時問系統,之前的攻略者都是怎麼做的,系統便将他帶到了這個地方,讓他自己問。
她說,這裡的人,都曾是林邬玦的攻略者。
足足六十二個,可謂壯觀。
“我是第六十六個,那我前面不應該有六十五個嗎?怎麼少了三個?”江遲硯問。
“因為,”系統的聲音愈發疲憊,“前三個是我。”
江遲硯默了默,寬慰道:“你真是辛苦了。”不僅自己攻略三次,還帶着宿主攻略了六十二次,換個人恐怕早瘋了。
“不辛苦,命苦。”系統用她從宿主們那裡學來的話回。
說話間,江遲硯已經走到了衆人眼前:“你們好啊,前輩。”
“你好啊小六六!我是老十二,有什麼不懂的你都可以問我哦!”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生熱情地朝他招手。
一陣客套的寒暄過後,江遲硯終于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氣氛凝滞一瞬,突然沸騰,各路人馬争相開口,大倒苦水。
一個長得兇神惡煞的老大哥說:“我先來吧,我的比較經典。我是劉勇,在男主五歲那年把他從大伯家裡帶出來,當親兒子一樣養着,好吃好喝地伺候,一點委屈不敢讓他受。但孩子長大了想出去闖蕩,咱也不好攔着,結果才走了一年,直接就給我入魔了!好家夥!老子都不知道是為啥!”
周圍人連忙安慰:“辛苦辛苦,劉哥你這個是真冤,好好的禍從天降。”
“我也很憋屈啊!”另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長歎一口氣道,“我在男主十七歲那年找到他,想方設法和他成為最好的朋友,一起修煉,斬妖除魔。本來一切都挺好的,結果我們半路好心救了一個被魔修追殺的散修,誰知道那小子竟然是個白眼狼!轉頭直接捅了男主一刀!”
“好家夥,這下别說本來就容易黑化的男主了,就連我也傷透了心啊!”
“還有我,我想着精神世界強大了,男主或許就不會輕易被挫折擊垮,于是我帶他遊曆山川湖海,領略人間真情,但是千防萬防,就是防不住突如其來的背後捅刀子啊!”
“我才最慘!本想讓男主坐上高位,用責任束縛他,結果這小子不争氣啊,都沒登上高位呢,就水靈靈地入魔了。”
另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接過話茬:“鑒于前人的經驗,我發現男主最受不了背叛,所以我主張不多管閑事的教育理念,從小教導男主要冷漠,不幹預他人因果,作為代價,他從小就沒朋友,一直都是一個人。”
女人歎口氣,似是非常不解:“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很好,除了孤僻些一切都很正常,可你們猜怎麼着?有一天他從外面回來,失魂落魄的,像是丢了魂,我怎麼問都不肯說,沒過幾天就走火入魔了。”
衆人又是一陣安慰,最後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生默默舉起了手:“我覺得我也挺慘的……”衆人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時發出一聲嗤笑,“你?!你最搞笑還差不多。”
江遲硯好奇道:“她怎麼了?”
“她啊,搞強制!美名其曰,沒有人的地方就沒有是非,直接把男主關起來了哈哈哈!”
“然後呢?”江遲硯更好奇了,“他最後是怎麼黑化的?”
那女生歎聲道:“被我逼黑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虞歸你最好笑了!”人群爆發出一陣狂笑,整個宅院頓時熱鬧起來。
虞歸氣惱地一跺腳,臉色漲紅,不隻是氣得還是羞得。
江遲硯也有點想笑,但更多的是憂心。
前面那麼多人都失敗了,他要怎麼做才能成功?
一連幾天,江遲硯逐一采訪了每一個攻略者,他問得很細,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迹,總結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最後,江遲硯問系統:“你能讓他來攻略我嗎?”
然後,江遲硯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鋪開一張白紙,笑得志在必得:“各位,有興趣陪我玩個大的嗎?”
那天,他們精心策劃,為林邬玦布下了一個為他量身定做的局。
十五年後的今天,他們再次回到這裡,為接下來的南溟海之行。
——那個最能讓林邬玦入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