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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質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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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了。”

趙敬時回到紀府,紀凜已經換下了那身朝服,他坐在書房光影交錯的陰影裡,一瞬不瞬地盯着趙敬時:“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趙敬時合上門,聞言輕蔑地勾了勾唇,算是默認。

“真元綏的屍骨是你讓秦黯去放的?”紀凜緩緩起身,“素望山的驿站不存在元綏和靳懷霄,卻出現了那具棺椁,靳懷霁帶人去的時候正好截到,還以為是漠北人要偷偷帶走,這正成了呈堂證供。”

“靳懷霁自诩聰明,自然不能讓我們太子殿下空手而歸。”趙敬時看起來有些累,因此那些譏諷就更明顯,“證據要出現在合适的時機才能一擊必殺,早一步晚一步都沒有用,這具屍骨,算是我謝靳懷霁一直咬着元綏和靳懷霄二人不放的謝禮,他是最能物盡其用的人。”

“能讓那群各懷鬼胎的人‘各司其職’、環環相扣,閣主大人果然好謀算。”紀凜一步步靠近了,“可我要是沒料到他們會躲在南門呢?閣主大人這最後一招甕中捉鼈豈不是落空了?”

趙敬時波瀾不驚地與他對視:“紀大人何許人,這還能猜不到?可惜了我對你那麼有信心呢。”

紀凜不語,突然伸出手,拂落了他肩頭未拭盡的香灰:“你逼走了靳懷霄之後,去哪了?”

趙敬時眸色一閃,垂落在他染着灰白灰燼的手掌上。

“靳懷霄這個祝禱使禮節未成,莫非是你……”

“不是我。”趙敬時迅疾地打斷了他,“我與懿甯公主非親非故,怎麼算都輪不到我跪祖宗。再說,她的婚事,我何必操心至此。”

紀凜專注地盯着他豔麗無俦的丹鳳眼,試圖從中窺伺到一些可疑的痕迹。

“真的。”趙敬時卻沒有一絲破綻,“畢竟事出東門宗廟,沾點香灰也正常。還有事嗎紀大人?事情了了,我也累了,想歇息了。”

他像是真的被抽幹了氣力,連往日那般伶俐的假面都端不住,眉宇間挂着淡淡的倦怠,推了一把攔在身前的紀凜。

手掌剛挨上他胸口時,胸腔猝然帶來共振的微顫:“你沒有話要跟拓跋綏說嗎?”

趙敬時的手一僵,紀凜繼續道:“他被關在刑部地牢單獨的一間,謀算了這麼久,一筆大單子撕開了口子,怎麼不也要去看看戰利品?”

趙敬時沉默片刻,倏然粲然一笑:“要去,當然要去,不過我會挑一個紀大人看不住我的時候去的。紀大人,不用試探我了,我是不會和你一同前往的。”

*

黎明将至,紀凜上朝,趙敬時挑在這個時候前往刑部大牢。

牢内安靜極了,未亮的天光令人陷入沉眠,倒成了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唯一甯靜的時刻。

拓跋綏關得隐秘,自刑部大牢東南角的一處地道下去,幽幽長徑,陰濕無比,才是一座小小的單獨的牢房,是隻足一個人躺下、連翻身都艱難的尺寸之地。

拓跋綏沒有睡,熬得眼睛通紅,看見趙敬時的那一刻眼神蓦地恍惚了一下。

旋即他調整過來:“你就是……就是那個紀凜府上的下人。”

趙敬時平靜地看着他:“靳懷霄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

“卑劣的下人!誰許你直呼三殿下的名字!!!”拓跋綏蓦地撲上來,咣地撞在鐵欄上,鐐铐砰砰響,“你是誰的人?紀凜?不對,紀凜和靳懷霄又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這般咬住不放?”

他眼珠病态地一轉:“哦——我知道了,你是靳懷霁的人,是不是!!!靳懷霁他恨我們三殿下,他不放過他!一定是這樣!!!教唆你去勾引紀凜,上了他們的賊船,一起陷害三殿下!!!”

“陷害?”趙敬時諷刺地笑出聲,“元綏是你與耿仕宜一同殺的,陸北遙是與你暗中勾結窺探大梁機密的,哪裡就成了陷害呢?”

“耿仕宜……”拓跋綏渾身顫抖起來,“那是他活該!!他披着人皮,實則就是個豺狼!他說是感念元綏孝順之心,可惜他滿身醫術才華被埋沒,所以才要帶他來。實則他就是看上了元綏那張臉!”

“他在素望山驿站上喝了些酒,終于掩蓋不住禽獸本性,想要強迫元綏,元綏當然不肯!争執中元綏被推下了樓,耿仕宜吓得酒都醒了——要不是我,他早就按律當斬了!這條命是我救的,我想什麼時候要,自然就什麼時候要!”

趙敬時淡淡補充:“所以,你就用漠北秘藥,毀屍滅迹,以此為要挾,讓耿仕宜帶你進了太醫院——拓跋大人,你為了靳懷霄,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拓跋綏像是被觸動了什麼回憶,語氣驟然柔軟下來,“他不一樣……他是、他是……”

他是誰呢?

拓跋綏用力地想,隻能想到漠北綿延不絕的雪山,素白長裙的少女卻赤足奔跑在雪地上,臉上的笑容是世間所有美好辭藻都修飾不盡的純淨聖潔。

漠北大薩滿和漠北小公主的愛情故事,如漠北傳頌愛情的歌謠一般令人心馳神往,可惜這首歌謠剛剛哼起旋律,就被一陣凜冽的北風吹散了。

漠北兵敗,漠北王送出自己的小女兒前往大梁和親,一雙愛人從此天各一方。

拓跋綏記得陸昭雪穿上嫁衣前猩紅的雙眼,遠比嫁衣的紅還要妖豔,他想過阻止、想過私奔,終無果。

他甚至還要在她出嫁的時刻為她唱起送嫁的歌謠,從此家鄉迢迢,盡在北方。

長長的送嫁隊伍消失在漠北冰川的邊緣,大薩滿面具後的那張臉滿是淚痕,從那一刻他就決定終有一日要去大梁找她,排除萬難,迎她回家。

奈何,奈何,第二年就接到了她的死訊。

拓跋綏跋涉千山萬水,終于來到大梁京城,見到的隻有她冰涼的牌位還有膽小怯懦的血脈。

他将懵懂的靳懷霄攬入懷中,透過那溫暖的身軀,去感受殘留在那具身體裡的、陸昭雪的靈魂。

“所以你恨毒了靳明祈,你覺得是他讓你們天各一方又天人永别。于是,你對他動手了。”

拓跋綏眼瞳蓦地一縮:“……什麼?”

“隆和二十四年六月,皇帝病重。十一月,延甯宮中搜出一包狀似朱砂的毒物,經太醫院查證,那毒物正是導緻皇帝病重的根由。廢太子靳懷霜從此背上意圖弑君殺父的罪名。”趙敬時的語氣寒涼無比,“那毒物其實不是什麼朱砂,隻是因為大梁中無人識得漠北的紅紗毒,那毒是你下的,對吧?”

拓跋綏的身體随着趙敬時的陳述變得愈發顫抖起來,按捺不住似的:“……我聽不懂……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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