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先是羅溫拿着烤岩果哄他喝營養液,然後一個奇奇怪怪的人闖了進來,被尤安踢飛;再然後就是銀絲傘被血腥味刺激到,接下來……
“醒了?”
上将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激得米隆渾身一抖。
他趕忙睜開眼,一擡頭就對上了上将冷厲的目光。
“醒了就起來。”
……起、起來?
米隆愣了愣,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正趴在尤安身上,并且以一種難以形容的姿勢纏住了對方。
他的尾巴甚至還纏在上将的大腿根上,更别提對方脖子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紅痕了。
米隆簡直要瘋。
……他的尾巴怎麼又掉出來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啊啊啊啊!!!
米隆臉色爆紅,他手忙腳亂地收起尾巴爬起身,緊接着又結結實實地摔了下去,臉砸在尤安的胸口摔出一聲悶響。
被砸的沒什麼反應,他這個砸人的倒是生理性眼淚橫流。
艹,砸到鼻子了。
他捂着鼻子支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和尤安被一堆銀色的傘絲綁在了一起,所以才無法分開。
“小銀!把傘絲收回來!”米隆對腦子裡的銀絲傘說。
“不嘛,這個傘好香啊,我貼着他覺得好舒服,除了你之外,他是第一個能讓我那麼舒服的傘。”小銀哼哼唧唧地不願意,“咱們再貼會兒嘛,你不是也貼得挺舒服的嗎?你啃他可比我啃得狠多了……”
米隆臉紅到了脖子根:“叫你下來你就下來!”
“嘤,”小銀被吼得一抖,“大黃好兇。”
抱怨歸抱怨,它還是飛快地收回了傘絲。
大黃是它最喜歡的傘,這個新出現的傘雖然很香,但也不值得為了他氣到大黃。
大黃才是最重要的。
傘絲收回的瞬間,米隆跟個彈簧似的蹦了起來,後退了幾步後立馬磕磕巴巴地道歉:
“對、對不起……”
诶?他說的這是什麼語言?
米隆愣怔了片刻,再張口就切換回了安比斯語:“我是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尤安坐在地上挑了挑眉:“語言系統恢複了?”
米隆垂着眼不敢看他:“嗯……應該是的。”
“記憶系統呢?”
“也、也差不多了。”
尤安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進毒傘區之前的記憶呢?”
這個距離,米隆就算用餘光都能看見尤安被搞得皺了吧唧的上衣和紅痕點點的脖頸。他不敢直視,趕忙别開眼:“那個……還沒有。”
“呵。”
上将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便走到了一旁整理衣物。米隆松了一口氣,走到實驗室另一頭、距離那攤血漬最遠的地方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
尾巴收回去之後,他褲子上那個專供尾巴進出的洞就空了出來,露出了一小片後腰的皮膚。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他是絕對不可能穿着這條情、趣“開裆褲”走來走去的。
羅溫什麼時候回來?或者随便誰都行,快給他拿一條正常的褲子吧!
*
羅溫接受完檢查匆匆趕回實驗室時,尤安已經離開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米隆已經恢複正常,他也就沒了留在研究中心的理由。
羅溫一進門就被米隆的臉色吓了一跳:
“怎麼回事?你的臉怎麼紅成了這個樣子?是哪裡不舒服嗎?”
米隆:“……”
沒什麼,就是聽小銀繪聲繪色地形容了一番他對上将做的事情,有那麼一點想死。
但這話肯定是不能跟羅溫說的,所以他隻是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有點熱。”
羅溫微微一愣,他看了看米隆身後:“你……恢複了?”
米隆點了點頭:“嗯。”
“太好了,”羅溫松了口氣,握住了米隆手腕,“比我們預想的快了很多。”
他環顧四周:“對了,上将呢?”
他才發覺上将居然不在實驗室裡。
“他有事,先走了。”米隆垂眸看着羅溫手背上的淤痕,“對不起啊,把你打成這樣。”
那是他前兩天失憶的時候親手拍出來了,沒想到都過去兩天了還沒好。
“沒事兒,”羅溫微笑着揉了揉米隆微卷的銀發,“這都是小傷。”
“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