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聞言松開了關門的手。
柚子又叫了一聲媽媽表示了對她行為的贊同,過了一會兒爪子在拼圖旁邊空地上扒拉個不停,像是要把地闆扒開一樣。
太反常,又找不到原因。
白晚還要工作,應微言隻能說讓她先看看。
鋼琴聲響起來的時候,本來趴在地上休息的柚子突然坐了起來,耳朵抖了抖,目光看向門外。
應微言看着它。
“柚子,你想表達什麼?”
柚子踩了踩按鈕:“媽媽。”
應微言感覺柚子可以聽懂自己的問題,但是它回答的時候隻會回答媽媽兩個字。
柚子焦慮是跟白晚有關嗎?
應微言不由得看向門外,她撐着身體站起來,走到了鋼琴房門邊。
柚子跟在她的身邊亦趨亦步。
琴房裡布置簡單,除了鋼琴之外似乎沒有其他東西,但是從一些痕迹來看,這個房間以前并不是這樣。
落地的窗戶顯示出十五層外的風景,應微言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
鋼琴聲止,白晚微微側了側臉:“它現在是不是好點了?”
應微言低頭看端坐在門口中央,如同騎士的柚子,回答道:“它在這裡看着你,好很多了。”
一天跟下來,應微言毫無收獲。
柚子很着急,她也很着急。
應微言坐在楓橋的車上微微出了一會兒神,突然道:“楓橋老師,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
夜白楓橋慢慢看了應微言一眼,又緩緩點了點頭。
看樣子是要靠邊停車,應微言看了眼外面的街景,索性道:“前面路口左轉走五百米,我們去點個夜宵,邊吃邊說。”
在白晚家應微言沒有在宋桦他們家裡那麼自在,加上思考柚子的事情,應微言中午晚飯都沒吃多少。
但是現在不吃飯,半夜肯定要餓醒。
夜白楓橋按照她的指示停了車,應微言帶着他往小巷子裡七拐八拐。
連成片的紅色大棚出現在眼前,裡面擺着十幾張桌子,塑料闆凳亂七八糟放着。
燒烤架前,老闆和老闆娘正忙得脫不開手。
餘光瞥到新客人來先是吆喝了一聲裡面坐,眼皮一碰又看到了笑眯眯站在那裡的應微言。
“應大閨女多久沒來啦,一個月啦。”老闆娘生意剔透響亮,帶着東北人特有的豪氣,“想吃點什麼,快進去坐,姐給你烤。”
“謝謝姐。”應微言拿了兩個盤子,随手遞給夜白楓橋一個。
應微言也是一個多月沒吃燒烤了,一嘴饞挑了不少交給老闆。
應微言從冷櫃裡拿出啤酒,找了個臨近的位置招呼夜白楓橋坐下。
紅色的頂棚把繁華隔絕在外,把人間煙火籠罩在内,應微言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略略放松了一點。
她開了瓶啤酒,看到夜白楓橋手裡有一瓶礦泉水就沒有給他遞酒。
“楓橋老師,你跟白晚姐認識多久了?”
夜白楓橋的視線下壓,聲音不大地回答道:“兩個月。”
塑料杯子裡啤酒的泡沫浮起,應微言心想,那是挺不久的。
喝了口冰鎮的啤酒,應微言心裡的火才降下來一點。
“我邀請了她參加我的視頻。”夜白楓橋突然說。
應微言愣了下,一口酒咽下:“那很厲害,你是白晚姐的粉絲嗎?”
“嗯。”
就應微言一天的了解來說,白晚和夜白楓橋是同平台不同頻道的創作者。
但是白晚入站卻比夜白楓橋早很多,白晚的第一支視頻首發在七年前。
還是平台剛發展的時候,白晚彈了一首李斯特的《鐘》,因為彈琴手法肆意随性,質量和速度都達到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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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神在推着時針轉動。
白晚的視頻都沒有露臉,隻有一架鋼琴和一雙手,偶爾可見一些背景。
早期的時候,白晚的更新時間不定,評論全是等她回來的。
也就大概從兩年前開始,白晚的更新才穩定起來,幾乎是固定兩到三天更新一次,更新的曲目也很寵粉,按照粉絲要求陸陸續續發了不少不同風格的樂曲。
粉絲量陸陸續續也漲到了現在的五百萬。
白晚本人太神秘,不參加商演不接活動,也不帶貨直播什麼的。
甚至有人說白晚是一整個團隊在運行,不然做不到那麼快搞定譜子和出視頻,而且還那麼高質量。
應微言又想起了那一整本裝訂很厚的樂譜。
樂譜從未入過鏡頭,白晚為這些付出了多大努力,她的粉絲一點也不知道。
甚至連大于二的關系之外,隻要不是直接接觸到白晚的人,都不知道白晚真正的樣子。
宋桦和郝佳下午還問過應微言,白晚是不是長着八隻機械手,所以戴着手套彈琴都那麼厲害。
應微言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他們,隻是說白晚很厲害。
白晚的一天除了練琴之外就是找音樂然後改譜子,白晚有一雙極其靈活的手,也有着天生對音樂靈敏的耳朵。
燒烤很快上了桌,應微言拿起串咬了一口,陸陸續續問一些夜白楓橋關于白晚的其他問題。
很明顯,夜白楓橋确實是不太了解白晚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