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才女貌這檔相親節目在同類産品裡熱度和關注算很不錯的,尤其是在中老年人群體中,主打狗血風的郎才女貌更是被他們捧上神壇。
相親的嘉賓年齡跨度也很大,分青年,中年,老年三個版本。
還分為男選女場和女選男場。
應微言理所當然在青年版本裡,女選男,隻是這個人設讓她有些琢磨不透。
知道相親節目有劇本,卻沒想到劇本會這麼明目張膽。
應微言拿到的角色是前面那個罷演嘉賓的人設,名字叫春燕。
是個二十八歲的海歸精英女強人,前任衆多,對愛情的定義是自由而不是束縛,想在節目上找一個跟她擁有同樣觀點的人結婚。
罷演嘉賓覺得節目組設定的這個人設有病,付了違約金跑路了。
應微言也覺得有病,但是陳雙已經談妥了這件事,應微言沒有反駁的餘地。
陳雙的原話是你現在需要曝光。
應微言想了想也是,而且因為這個人設過于惡毒,陳雙談的價格談高了點。
因為這期節目要提檔,所以應微言的時間很緊迫。
國慶假期最後一天,應微言上午在家裡陪柚子玩夠之後,下午跟白晚申請了一下請假。
白晚問她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還在背人設的應微言下意識道:“去相親。”
白晚合上鋼琴:“你不是還在讀書嗎?怎麼就去相親了。”
“不對不對,不是相親,其實是工作。”應微言簡單解釋了一下。
白晚的表情變得有些奇妙:“原來那些相親節目真的有演的,我一直以為都是真的。”
“我以前也以為是真的,不過我昨天補節目的時候看到一個五十歲的叔叔找回了他六十年前的初戀。”
那位老演員應該是糊塗了,把自己人設給忘了。
他的人設和妝造都在往七十歲打造,結果一上台自我介紹就說自己今年五十,在節目組裡看到了故人的名字,原來是六十年前,他和他的青梅走散了。
十歲的青梅竹馬情誼其實很容易讓人感歎,何況是過了六十年光陰。
結果演員說錯台詞,就直接把觀衆的唏噓換成了罵戰。
彈幕罵了起來,說怪不得感覺這七十歲怎麼其實看着還很年輕,原來是演的。
以及還有人說,以為是玄學,沒想到是我們被當成了傻子。
其實這檔節目露餡的地方還不少的,也因為這個,尋找露餡的信息也成為了這檔節目觀衆的樂趣。
“我看節目組評論區說,如果他真的可以找到他的初戀,這個節目可以一改變成靈異節目。”應微言摘掉身上的狗毛,“白晚姐我先走啦。柚子你在家好好聽話。”
應微言感覺上次出門之後,柚子的焦慮就好了很多。
每天跟在它房間裡跑酷的奶牛貓玩得很開心。
手的問題應微言旁敲側擊在白晚的女生朋友那裡問一下,對方沒有說太多,隻說白晚的手之前受了點傷,手套下面其實還有一層為了手的恢複定制的一種生物材料薄層。
柚子咬應微言手腕的動作這兩天也消失了,除了依然不願意出門之外,一切好像恢複了正常。
應微言出門之前看了眼站在那裡送她的白晚,轉身又抱了抱她:“借我點去撒謊的勇氣。”
“嗯,閉着眼睛撒謊就行——應該不會牽手成功吧。”白晚想起什麼似的,說,“你等我一下。”
應微言站在門口等白晚。
柚子也會每次都送她出門,白晚說這是柚子相當喜歡她的表現。
應微言也注意到了,柚子就從來不會主動靠近夜白楓橋,好像真的很嫌棄他似的。
白晚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條項鍊:“前兩天剛收到的項鍊,要不是東西到了我都忘了這件事了。感覺會很适合你。”
項鍊的設計很精巧,挂在白晚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上像是暗夜的銀河帶在閃耀,銀色的鍊子下面是一個造型很獨特的墜子。
“這個是一顆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爆炸的小行星,才被觀測到沒多久。這個圖案是計算機模拟出的它爆炸時的畫面。”
白晚的手搭在應微言脖子上,手指靈活地扣好了項鍊,應微言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偏偏頭,白晚的手已經離開了:“柚子跟姐姐說再見。”
應微言到演播廳的時間很早,換好衣服之後開始準備上妝。
化妝師走到應微言面前便愣了一下,左右看看,猶豫道:“您是春燕?”
“是我。”
“先把妝卸一下吧。我這邊可能要給你畫個職場妝。”化妝師打量着應微言,他們從哪裡找來的演員。
應微言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因為合同裡寫了妝造都交給他們。
“沒帶妝,需要去洗個臉嗎?”
化妝師湊近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可能是熬夜熬得眼神不好,把應微言濃密睫毛構成的線看錯了。
化妝師突然改了主意,決定把自己想畫的模闆妝改一改。
應微言任由人操作,腦子裡想的還是在白晚身上味道的那一股很奇異的香味。
後台一陣嘈雜,一個男人闖了進來,看着臉色很不好。
坐在應微言旁邊玩手機的人眼尖地瞥到,然後嗖的一下躲進了旁邊的成堆的衣架子裡。
化妝師給應微言改了一個很能展現出她面部優點的妝,尤其是突出了她那雙無辜剔透的眸子。
“好了,你照鏡子看看有沒有什麼不滿意。這條項鍊是你自己的吧,很适合你啊。”
“沒,很好。”應微言對着鏡子看了看,不經意一擡眼,和旁邊緊緊皺着眉頭的陌生男人對上視線。
不認識。
應微言收回視線。
“這個項鍊你哪裡來的?”男聲響起。
應微言轉過視線又看了眼男人:“請問你是?”
“你認識喬小姐?”司梁打量着應微言。
應微言抿了抿嫣紅的唇:“我是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