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提問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太久。
主持人甚至都沒能問出下一個問題,就被步遲遲示意要休息。
“今天的村宴才是拍攝重點,我需要理理思路。”
所有安排都以步遲遲為準,哪怕彈幕裡繼續要求拍應微言也沒用。
直播組隻能把鏡頭對準車裡的其他人,某些特意被提過要鏡頭特别關注的。
應微言看步遲遲閉目養神,莫名覺得他很厲害,于是手機都調成了靜音模式。
覃淼有自己的車過來,微信上跟應微言說了幾句,讓她保持形象。
沒有什麼形象能比垃圾袋更好保持了。
應微言看了眼自己,越發覺得自己今天的衣服是個正确選擇。
肩膀上一重,應微言呆了呆,轉過頭發現步大廚頭挨着自己肩膀睡着了。
應微言:“......”難道步遲遲的夢裡才有金廚具?
車搖搖晃晃進山,又搖搖晃晃進村。
山間盡是秋色,比城市裡更能直觀讓人感受到秋天是個萬物凋零的季節。
車一停下,步遲遲就醒了過來,好像從來都沒睡過一樣。
但應微言辛酸的肩膀表示,步遲遲這一路睡覺睡得很實在。
步遲遲先下了車,其他人跟在後面。
應微言用力呼吸了一下空氣,聽到了覃淼叫自己的聲音。
明明兩個人的距離就三米不到,覃淼還在扒着大巴車的門往上看。
應微言以為是幾天沒見自己,覃淼不記得自己長相了。
于是主動乖巧上前認領:“淼姐。”
覃淼的頭轉過來,又轉回去,接着又轉回來打量了一下應微言。
“你就穿這個?”
雖然是顯然易見的事,覃淼還是指着應微言身上的衣服問了句:“為什麼想穿這個?”
“今天可能會上山下水。”應微言說。
覃淼皺眉:“上什麼下什麼?”
“我們所有人都要跟着步老師去找一些食材,下午開始炖菜。”
現在時間才七點半,初升的太陽照着一直呵欠不停的大家。
應微言的精神奕奕就顯得有些突出。
覃淼也有些累了,昨天應該跟應微言多說幾句。
這一身除了方便之外,一點上鏡的優勢都沒有,全靠着應微言的底子扛。
再看其他嘉賓,再不濟也穿個修身的運動套裝,顯得青春活力。
見應微言是個心大的,覃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行了,跟上大部隊吧。”覃淼心情複雜,如同一個老母親一般囑托,“雖然你不是主角,但這是你的工作,也要認真對待。”
覃淼過來主要也是想看看真實的應微言。
陳雙也不可能毫無理由地放棄自己手下的藝人,應微言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讓陳雙做了那麼多不符合職業道德的事情。
覃淼不得不先懷疑一下應微言本人。
比如工作态度,比如業務能力,比如性格問題。
時間還是太短,覃淼從資料上了解的那些東西和對應微言的感覺,都還不足以她判斷應微言的價值。
應微言不知道覃淼的想法,跟在浩浩蕩蕩的隊伍最後。
村宴出席人是村裡五十六位高齡老人,一桌八人,分七桌。
菜品也是步遲遲提前走訪研究之後訂好的,主題依然是記憶中的味道。
做飯的地點在村裡一貫用來開會的廣場上。
陽光在廣場上飽滿地曬着,頭頂是正在飛行拍攝直播的無人機,廣場周圍和廣場上多個攝影機架着。
應微言旁邊一人喃喃道:“乖乖嘞,金主爸爸這麼大方。”
村子裡總共有一百多号人,沒下地的全都來廣場上看熱鬧。
或坐或站,一臉新奇地看熱鬧。
應微言看到一位大娘正捶着自己的腿,唉聲歎氣。
大概是她的兒子問了句:“風濕腿又痛了?我給你捏捏吧。”
應微言擡頭看萬裡無雲的天,會下雨嗎?
早上出門的時候,應微言出于未雨綢缪的心态拿了雨傘,現在就在包裡。
“找個助理——暴打年糕?暴打年糕,誰是暴打年糕?”
直播拍攝剛開機,攝像師正舉着攝像機四處拍。
工作人員拿着大喇叭喊人:“暴打年糕過來一下,步老師這邊需要一個助理。”
“暴打年糕?複姓嗎?怎麼給孩子起這麼一個名字?”
痛失網名的應微言從人群中和機器設備中擠了過去。
步遲遲本來抱着手臂,見應微言過來,把手裡的助理胸牌遞給她:“今天跟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