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微言隻好又轉了回來,擡腳進辦公室:“老師。”
“找我有事?”姜謝辭雙手交疊着放在橡木桌上。
應微言看着姜謝辭,猶豫了一下,點頭,又馬上搖頭。
最後仿佛下定決心似的,把背包一摘拿出裡面的東西,雙手捧着放到桌子上。
“二鍋頭?”姜謝辭念出瓶子上褪色的标簽。
“二鍋頭的瓶子,裡面裝的是我家那邊的酒。據說李白喝過,叫琥珀光。老師你可以試一下。”
應微言想想又補充:“一天隻能喝30毫升,多了會醉。”
“還有别的嗎?”
應微言想想,暫時沒有了,說了聲老師再見,拎着包就跑了,跑之前還不忘替姜謝辭帶上門。
過了不到三十秒,門開了。
薛定谔聲音幽幽:“小應同學怎麼跟兔子一樣,叫都叫不住。大魔王,你這老師很不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啊——你這酒哪兒來的。還是二鍋頭,雅興啊雅興。”
“兔子送的。”姜謝辭起身拎起酒瓶,“李白喝過的酒,是很雅。”
薛定谔來了興趣:“哦?詩仙喝過的酒?我能嘗嘗嗎?”
姜謝辭把酒瓶擺進櫃子裡:“不行。這是我的。”
“小氣。應小同學也是我學生,她還上我的課呢。”薛定谔吹胡子瞪眼。
姜謝辭把櫃子鎖上了。
薛定谔指着姜謝辭噴氣:“你你你你你,我讨厭你。我又不差你一口酒。”
應微言自然不知道這一遭。
隻是過幾天步遲遲的刀到了之後,應微言在薛定谔的要求之下,同樣給他灌了一瓶二鍋頭包裝的琥珀光。
這次琥珀光寄了不止一瓶,應微言臨出發去奶茶店,給紀準他們也拿了一瓶。
因為散裝酒不能上公共交通,應微言隻好斥巨資打車過去。
隻不過離目的地還有五百米的時候,應微言發現車動不了了。
司機看着擁堵成黑紅色的路線拍了兩下方向盤:“這動物園是引進恐龍還是外星人了!怎麼這麼多人!”
應微笑想要是恐龍,她高低也要去看看。
車沒辦法往前走,上班時間又快到了,應微言隻好讓司機結束行程,直接下車了。
隊伍很長,見不到頭,随着人越來越多也見不到尾。
“你們在排什麼啊?”應微言好奇地湊上前問。
“不知道啊,我看他們排,我也排了。”一個女生接話。
這一句壞事了,隊伍前後七嘴八舌了起來:
“不是排動物園嗎?”
“不是排廁所嗎?”
“聽說動物園引進了史前動物。”
應微言:“所以你們,沒有人知道前面是什麼嗎?”
一個小姐姐熱情洋溢地回答她:“有這麼多人排隊,前面是什麼都可以吧。”
應微言很想勸勸她這麼想不對,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排隊啊排隊,一百元一位。由你換我,不怕别人罵了啊。”
黃牛都出現了。
總不會前面真的有恐龍吧,應微言還挺喜歡手短短的霸王龍來着——這不是重點。
她上班要遲到了。
就算恐龍要來,應微言也要先把班給上了。
應微言往奶茶店走,越走越和隊伍貼近。
有人拉住她:“排隊到後面去,這裡不讓插隊。”
應微言掏出自己的工作牌:“我是去上班的。”
“上班啊,那你——你是誰?”
應微言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抓得更緊了,隻好把工作牌拿近了:“你看看。”
“你是不是那個小太監?!”
應微言:“......對。”
應微言反應快:“小主你好,小主,我能到前面去為您服務嗎?”
“啊啊啊啊,我要和你合影!”
應微言說好的好的好的。
店的正門還沒開呢,應微言看了眼隊伍,激靈了一下,從小門繞進了院子裡。
院子裡沒人。
好奇怪,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都開始忙了。
應微言有種不好的預感。
應微言給紀準打電話,恭喜發财的聲音從院子的某個房間裡傳出來。
“恭喜你發财——恭喜你精彩——”
“喂,微言。”紀準打開門,“哎?你在這兒和我打電話幹什麼?”
宿醉的紀準頭發跟鳥窩一樣,睜着一隻眼睛看她:“怎麼了?世界末日了還是人類變異了?”
留宿的夏治和孫樂年也換好衣服出來。
應微言冷靜道:“今天要爆單。”
紀準:“這是咱們新的宣傳标語嗎?下一句是啥,我等會兒訂一個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