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凱風還在那糾結不已,我是不是該幫老闆拎東西呢?該吧。可我剛上前半步,老闆的眼神差點刀了我是怎麼回事?
拎還是不拎,這是一個問題。
進還是不進,這又是一個問題。
頭有點大的杜凱風最終決定跟随自己的直覺,乖乖下樓吃點垃圾食品得了。
宴休和顧汀面對面坐在桌前,宴休用一隻手擺弄飯菜,纖長的眼睫毛遮去他眼底的情緒。
猶豫着道:“剛才……”
顧汀忙解釋:“剛才不是我忙着吃瓜,不想幫你啊,我剛準備上去,你就出來了。我看你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吭一聲,壓根沒有我的用武之地嘛。”
她這麼仗義的人,能幹得出來對朋友袖手旁觀,吃朋友的瓜吃得津津有味的事嗎?不會!除非這個瓜真的好吃。
宴休的神色緩緩歸于自然,拿一雙筷子放在顧汀跟前,眉目溫潤,道:“錢家和宴家是故交,關系匪淺,錢淼算是我爺爺看着長大的。我二叔二嬸勸我手下留情,讓我給錢淼留一條生路。我拒絕了。”
顧汀跳了一下午的舞,着實餓慘了,端起白米飯就大口吃起來,一雙眼盯着香噴噴的飯菜,還沒忘記提醒宴休:“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
看她認真幹飯的模樣,仿佛宴休說的事壓根不值一提。
一大口飯下肚,顧汀終于分出心神回答他:“拒絕得好!我要是你,别說活路,我連屁都不給他留一個!我就一個心願,讓他死!”
“他都買兇差點要你的命,還要你還替他考慮?聖母轉世呢?”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暴制暴,以牙還牙,那才痛快!”
說着說着顧汀突然意識到自己多少有些狂悖了,穿越的異世打打殺殺,生生死死就如穿衣喝水一般稀松平常,可現在身處的現實世界并非如此,豈能那般猖狂兇殘?
顧汀适時閉嘴,認真幹飯,擡眼偷偷打量宴休,發現宴休并沒有露出任何意外或是震驚的神情,隻一如既往的淡然,甚至當二人目光對上,他展顔莞爾,似乎心情還不錯。
宴休隻是覺得,最起碼還有一個人真正的為他考慮。
顧汀非但不覺得宴休冷血,相反她很欣賞宴休恩怨分明,有仇必報的性格,她不僅欣賞,她還從他身上得到啟發,那個林亦不是一直陰魂不散主動糾纏嗎,是時候輪到她出招了。
回去的路上,顧汀把林亦從黑名單拉出來,首先發一個笑臉過去,林亦似乎受寵若驚,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把語音發過來,顧汀又接連發過去兩條視頻。
視頻是顧汀盡心挑選的,第一條視頻記錄的是一窩小豬連連被骟,嘶鳴不絕的血腥場景,尤其是那一刀割下去,某物掉落的瞬間,直看得人虎軀一震,菊、花一緊,頭皮發麻。
顧汀看完尚且覺得生理不适,更何況同為雄性的林亦,看得隻覺得好一陣蛋疼。
第二條視頻不血腥,不過是一工廠處理羊腰子,一個個現摘的羊腰子鮮嫩得如同剝了殼的雞蛋,随着一排帶刺的機械緩緩落下,刺破,壓扁,切割……一套流程下去,仿佛有什麼肮髒的東西被清除了個幹幹淨淨。
林亦發來的語音萬分艱難:“顧汀,你、什、麼、意、思?”
顧汀惡劣一笑,回複:“好東西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等林亦再說話,對方又将他拉黑了,他連罵人都找不到地方,真的好氣啊!
看到林亦這麼難受,顧汀更加神清氣爽,下車到小區門口時,掃地森發來的息,昨晚的水軍大本營IP查到了,雖然對方利用梯子層層套馬甲,挂了個國外IP,可還是被掃地森扒到褲衩都不剩。
水軍所在公司并不在本市,而是西方某省,一個顧汀從未涉足過的地方。
顧汀對這個結果有一些意外,如果就在本市,她就能直接殺到對方老巢,親自給他們送律師函了,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十分刺激。
現如今,她隻能将這條消息告知吳警官,讓警方督促對方賠償了。
是的,顧汀決定物盡其用,我治不了水軍,還治不了水軍的錢包嗎?
直播間再次被封,晚上無事,顧汀回到住處履約,和林夢夢熬夜看綜藝。
第二日潘若靈起床,開門就見顧汀神色憔悴地坐在沙發上,眼袋厚重,眼神破碎迷惘,一副傷心過度的模樣。
“靈靈,快安慰安慰你汀汀姐姐。”熬得精神煥發的林夢夢在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