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到網點做清點工作時，正好看到許舟帶着女生進來。

雖然她這次的穿着很正式，也極力克制，但難掩眼中的興奮，以及偶爾看向許舟時，愛戀的眼神。

周玄清一眼就認出，是上次在商場碰過面的女孩。

“開晨會了！”

除了常規的話題，最重要的，就是介紹新同事。

“大家好，我是溫棠，新來的客戶經理，雖然是實習，但我也會很多工作，大家有需要的地方，可以盡情讓我幫忙，不用客氣。”

她的聲音很好聽，也不扭捏，整個人大方得體。

說話的時候，視線自然挪動到一面之緣的周玄清身上，定住視線後朝他一笑，和他打招呼。

周玄清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看向别處。

晨會結束，幾人回到工位時，李姐一眼就看到了徐薇的戒指，如同他們昨天想象的那樣，激動地讨論着徐薇快結婚的事。

溫棠探進頭來，看了眼許舟，和剩下的幾人說到：“我買了水果，放在休息室，待會兒大家餓了可以吃點兒。”

“诶！好，謝謝你！”

“你也太客氣了！”

李姐和徐薇見狀，兩人忙不疊答應下來，朝許舟直誇溫棠乖巧懂事。

周玄清憋着一口氣，出也不是，進也不是，差點把自己悶死在工位。

許舟出去後，徐薇杵他，“你和小美女有過節？”

周玄清冤枉，“我哪敢？我以前都不認識她！”

李姐：“那人家說話你怎麼不回應？小周啊，這我就得說說你了。”

“不說她是許主管的未婚妻，就算不是，你想想，人家能來這兒空降實習，家裡也有點東西，你說說你，這種時候，多結交一些朋友，業績不就來了？！”

這些道理，周玄清當然懂，但……

他避重就輕地道：“謝謝李姐，你們知道的，我是純I人，就算交朋友，也得花點時間。”

徐薇荒謬地白他一眼，“你是I人？你去問問其他同事，她們認嗎？”

周玄清和她插科打诨，“我那是和你們熟悉，要是陌生人，我能天天和他們開玩笑嘛？”

“不信你問問玻璃牆外的那些客戶！”

徐薇：“……”

有病吧？誰找客戶聊天啊？！

溫棠大方開朗，很快在銀行裡和大家打成一片，她性格好，即使大家當面開她和許舟的玩笑，也隻是不好意思地笑，并不生氣。

中午吃飯時，周玄清正好碰到到她，還是溫棠先開口。

“上次見面的地方，你給朋友買的領帶嗎？”

周玄清點點頭，臉上挂着笑，“對。”

“朋友喜歡嗎？那兒可以随時換退的。”

周玄清：“喜歡，我對領帶不是很有研究，進去營業員推了那款，就買了。”

溫棠接着道：“下次你報我名字，能打折，我有他們的會員。”

周玄清以為她隻是随便找話題聊，沒想到還推薦自己用她的卡。

趕緊客氣拒絕，“謝謝，但我很少買，那兒的東西都很貴，我工資不大夠。”

話音剛落，就見許舟上來，看了眼兩人，大步走近道：“在聊什麼？”

溫棠見到未婚夫，笑意更深了些，開玩笑到：“在聊那天，我們遇到周哥的事兒呢！”

周玄清感覺有股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帶着莫名的壓力。

“哦？是嗎？”

溫棠沒感受到氣氛的緊張，拉了拉許舟的手，“改天我讓我爸多給你拉些業務，要不然員工工資低，都要跑了。”

周玄清差點被嘴裡的水嗆到，“不……我不是那意思！”

許舟的視線從他頭頂挪開，看向溫棠，揚起熟悉的笑來。

“原來在告我狀啊？那我這個月得努力點，多給你們發獎金。”

周玄清：“……”

心累算工傷嗎？！

傍晚培訓結束，已經七點半。好在許舟從不讓他們留下打營銷電話，所以這個點對周玄清來說，算比較早的。

徐薇她們走在前頭，周玄清在後面鎖門，轉身時，發現許舟還站在他身後。

冷不丁的，周玄清想到了曾經看的恐怖電影。

也是這樣的夜晚，兇手隐匿在黑色中，将人殺死，抛屍野外……

“周玄清。”

周玄清感覺三魂七魄都跟着動了動，“主，主管？”

“是不是累了？怎麼有點心不在焉的？”

許舟的笑，在昏暗中，顯得不那麼和煦，帶着一股陰森的氣息。

周玄清緊張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許舟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想法，接着說到：“明天有家公司的員工要辦卡，你跟我一起去。”

“啊？可是，溫棠……”

許舟收了一半的笑，扯着嘴角朝他道：“周玄清，公私分明。”

若說中午是試探，那這會兒，明明白白能感受到一絲威脅的意味。

上車時，周玄清把這件事給陸道衡說了。

“他既然和你說公私分明，應該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讓你也别提……”

周玄清打斷他，“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