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拆穿許舟,不是要溫棠領情,而是為了正義。”
周玄清看她臉色太差了,打斷兩人的争論,朝那人道:“行啦,别說了,溫棠也不是那樣不明是非的人,徐薇她生病了,别氣她。”
他知道同事因為這件事受了牽連,等節後,還有巡視組下來,有一堆的文件要寫,心裡有氣。但在周玄清心裡,徐薇并沒做錯什麼。
連周玄清都被許舟蒙騙了許久。
吃過飯,周玄清把徐薇送到休息室,裡面有簡易的伸縮床,是他們通宵或者加班到很晚時用的。
鋪平了空調被,讓她躺一會兒。
“我下去給李姐說一聲,反正中午沒人,你先睡一覺。”
徐薇輕聲道了謝,沒力氣說話,蜷縮着身體閉上眼休息。
周玄清進櫃台和李姐換班,給她說了徐薇的事。
“唉,也不知她怎麼了,這幾天臉色越來越差。”
李姐也很擔心。
周玄清猜測道:“估計是病了,再加上心裡本來就不舒服,好得慢些。”
他小時候經常生病,有時候心情不好,一場感冒也拖很久,所以很能理解徐薇。
傍晚坐上陸道衡的車時,已經九點過了。
好像又回到了許舟沒來的時候,無止境的加班和打營銷電話,以及準備考試。
每天都很忙。
“這是我的複診報告。”
周玄清打開頭頂的燈,就見報告上顯示着腦部還留有淤血,醫生建議是:繼續觀察。
“怎麼還有?”
過去了一個多月,也不見消,不是說年輕人淤血消散得更快嗎?
“人體本身就複雜,而且還是更複雜的腦部,醫生都說,要看個人體質,也許我要比别人消散得慢些,也說不一定。”
興許是工作原因,作為老師,他說話的時候很輕,很緩慢,但是帶着一種毋庸置疑的笃定。
周玄清把報告單翻來覆去地看,除了結論和建議外,實在看不懂,也就放一邊了。
因為疲累,有些想睡覺,打了個哈欠,随口問了句。
“今天放假,之前為了診治的那個醫生,也要上班嗎?”
車廂内瞬間寂靜,陸道衡盯着前面的路,開過一個十字路口,才回答他。
“嗯,上班。”
周玄清又打了個哈欠,沒在意。
服務人員真可憐,連醫院的專家也得在節假日值班。
“你先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周玄清搖頭,“回家洗個澡再睡。”
他怕自己一睡不醒,又要被抱回去。
“免得和上次一樣,又被你耍。”
想到上次這人騙他,周玄清以為他真給自己擦了身體,都快吓死了!
“這樣麼……”
陸道衡的手指在方向盤的邊緣敲了敲,抿嘴不語。
這是他失望時,習慣性的動作。
真可惜。
七天節假日,很快來到最後一天,徐薇昨天休息,今天輪到周玄清。
這還是第一次他和陸道衡同時休假在家。
陸道衡沒叫他起床,周玄清睡了個飽覺,十點過才醒。
卧室的門開着,家裡很安靜,周玄清去客廳的路上,路過書房,書房的門也開着,陸道衡坐在桌前,用筆寫着什麼。
這人也不嫌他起床吵,怎麼不關門啊?
周玄清好心地想幫他把書房的門帶上,剛碰到把手,就見本來認真寫東西的人擡頭看過來,停下了筆。
“起床了?”
周玄清摸了摸頭,摸到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不好意思地點頭。
“在做什麼?”
陸道衡把筆蓋蓋上筆,關上書本,朝他走來。
“演算一個猜想。”
哦,不懂。
好在陸道衡好像也沒期望他明白,和他一起往客廳去,從鍋裡給他拿來兩個小包子。
“吃點墊着,待會兒吃午飯。”
周玄清接過包子,連盤子都還是溫熱的。
“不是說不用給我留?”
陸道衡:“不能餓着。”
以往一個人住時,周玄清休息時間,起床都是吃午飯,這會兒突然被照顧,有些開心的同時,又有些不安。
手上的包子又軟又透亮,裡面的陷料都快溢出來了,是他最喜歡的鹹菜豬肉。
“謝謝你啊,陸道衡。”
陸道衡拿過昨晚周玄清看過後扔在沙發上的雜志,笑了笑。
沒忍住,又靠近他,在他頭上揉了揉。
“乖。”
周玄清:怎麼感覺這人把他當小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