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當然沒有,回家吃了飯,周玄清洗了澡,就累得躺下了。
陸道衡從書房出來時,見他甚至忘了蓋被子。
睡衣下的鎖骨清晰可見,兩隻手放在側臉旁,彎曲着膝蓋,乖得像個小寶寶。
“這麼累的工作,為什麼還不放棄呢?”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啊~”
陸道衡把被子蓋過他的腰,俯身吻了吻他的手背。
“嗯哼~”
唇剛觸碰到冰涼的手背時,周玄清就敏感得一顫,把手壓在了側臉下,藏了起來。
陸道衡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捏了捏被角,在他旁邊躺下。
早上陸道衡送他上班時,周玄清想起要加班到很晚的事兒,便叮囑他。
“今天要開會,估計得弄到晚上十一點過呢,别等我吃飯。”
“這麼晚?”陸道衡眉頭皺成了麻花,顯然對加班這事很是不悅。
“嗯,新的一個季度,行裡要開大會,網點要開培訓會,營銷會,還有個貸例會……”
周玄清掰着手指頭和他清點,數到最後,卸了氣,癱倒在座椅裡。
苦歎聲:“怎麼這麼多會啊……”
每天不是任務指标,就是開會,固定的晨會夕會就不說了,下班放假,先開個會再走,已經成了大家習以為常的事。
陸道衡見他歎氣,眉梢不着痕迹地微挑,“要是累的話,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也行。”
“我很支持你做喜歡的工作,隻是不想看到老婆太累。”
說完,陸道衡溫柔一笑,周玄清本來因為工作而煩躁的心也跟着軟下來。
“哪有時間休息啊,年假都休不了。”
他以為陸道衡說的休息,隻是放一段時間的假。
“好啦,不說了,記得今晚别等我吃飯,也别來接我,到時候我打車回來。”
時間緊迫,周玄清匆匆下車,沒來得及看到陸道衡臉上欲言又止。
到單位,又是一陣忙碌,直到晨會結束,有人從門口進來。
保安大叔連忙制止,“不好意思,我們營業時間是九點開始,還有十分鐘……”
老行長打斷他,“讓他進來,這是新來的同事。”
衆人朝進門處看去,面面相觑。
來人四十多歲,總不能和溫棠一樣是實習生。
那人徑直被叫到最前面,行長笑着介紹到:
“這是我們網點新來的主管,大家歡迎。”
周玄清悠地擡頭,看向斜前方的李姐。
從啤酒肚的調任到許舟的空降,再到醜聞爆發,李姐本就卯着一股勁,想沖一沖,結果眼看着面前就有一個好機會,沒想到突然又殺出來一個别人。
人群裡沉默半秒後,響起熱烈的掌聲。
會議結束,李姐去了行長辦公室,沒一會兒就下來了。
櫃台裡就他們倆人。
“李姐……”
周玄清看她臉色不對,想安慰她,但又怕傷到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沒事兒,”反倒是她苦笑着安慰周玄清。
“我們進這個行業時,不就知道遊戲規則嘛。”
說到底,是自己選的路。
到底生活閱曆豐富,比周玄清想象的要堅強許多。
“沒事就好。”
見狀,他也不再多說,而是把暫停辦理業務的工作牌轉過去,開始工作。
臨到中午,主管吃完飯下來,核對了一下員工名冊。
“徐薇這名同事,我看系統裡提交了一個月的假,是有什麼事嗎?”
李姐起身朝他解釋,“徐薇懷孕了,這個月是危險期,所以在家休息。”
“懷孕了就在家休息?”
見情況不對,周玄清看向臉色嚴肅的主管,說到:“放假前,她已經出現身體不适的症狀,請的也是病假,醫生的診斷書也傳到了系統。”
新來的主管,不管做什麼,都極度要求完美,和誰說話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嘴角永遠抿成一條線。
“中午沒人,趁此機會,我們去旁邊開個小會。”
三人來到沒監控的休息室,主管坐在唯一的座椅上,李姐和周玄清站在他跟前不遠。
“首先最近網點的事,在行業内,以及各大媒體上,傳得沸沸揚揚,這不僅讓我們網點,更是讓總行染上污點。”
“我希望以後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
“員工之間,應該和諧友愛,為了大家着想,有什麼恩怨,也應當在内部解決,别鬧得太難看……”
聽到這兒,周玄清感到不對勁,問到:“主管的意思,是以後有人欺騙同事感情,把同事帶到談判桌上做權色交易,也不能鬧大了?”
内部解決的意思,故意就一個警告了結。
對面的人仿佛聽到什麼笑話,滿臉不屑。
“權色交易?你懂什麼叫權色交易?”
“許舟讓你去桌上陪酒,被摸兩下就叫權色交易了?”
見他插嘴,新主管臉上帶着鄙夷,盯着周玄清開始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