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鏡的話逗笑了許澄錦，她深吸一口氣，慢慢撐着自己上半身坐起來，她笑着道：“那姐姐把我栓起來好了。”
她本意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沒想到許鏡居然沉默了，目光瞬間就變得複雜許多，對方的轉變讓許澄錦也有些不知所措。
“瞎說什麼。”許鏡偏過頭不去看許澄錦，她舔了下發澀的唇，轉身往外走，“我去找醫生，沒什麼大問題我就帶你回家吧。”
許澄錦攥着被子，她垂下眼眸輕“嗯”了一聲。
醫生很快就過來給許澄錦做了個全面的檢查，确認可以出院後許澄錦才下床換了衣服，慢吞吞跟在許鏡後面，她不開口許鏡也不開口，兩個小啞巴就這麼一路沉默到家。
到最後還是許澄錦先出了聲：“我想去上學了。”
她嗓子很啞，聽起來有些悶，不如以前清亮，就給人一種很委屈的感覺，許澄錦抿着唇：“我已經缺了好幾天的課了。”
許鏡坐在主駕駛位上，她解開安全帶，放松的往後一靠，她單手扶着方向盤，随後輕聲道：“很想去嗎？”
“我可以找人來幫你補課，我也可以和校方那邊說明情況，不用你自己過去。”
“但是我想。”許澄錦側頭看向窗外，她語氣很低沉，“我想要出去轉一轉。”
許鏡沉默了幾秒鐘，她捂住臉倒吸口氣：“明天我送你去。”
“好。”
許澄錦說完這句話後又覺得不太合适，她輕聲開口：“謝謝姐姐。”
許鏡似乎輕笑了一聲：“我們是姐妹，是最親密的人，說這些做什麼。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好。”許澄錦本來張口還想說什麼，但看樣子又忍了過去，她扯了一抹笑，“姐姐晚安。”
“晚安。”
許澄錦得到了許鏡的回複後便推開門下了車，她扭頭看了一眼，但透過車窗什麼都看不見，可是直覺告訴她——
許鏡一直都在壓抑着自己，瘋狂的……壓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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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澄錦第二天一早就讓司機送她去學校了，她到宿舍的時候邬薄冉還在睡覺，一進去的時候就放輕了腳步，她今天穿的很簡單，無袖背心加了一件寬松的五分褲，手裡還抱着一個包包，因為輕手輕腳的原因，她看起來有種偷感。
“啧。”
邬薄冉被小動靜吵醒了，她煩躁地拉開窗簾，直接就和許澄錦撞上了目光，對方睜着大眼睛，一臉歉意。
邬薄冉話到嘴邊的不爽又忍了下去，她抓了一下頭發：“你回來了？”
“嗯。”
許澄錦嗓子還是沒好，啞啞的，她早上起來悲痛了好一會兒，被許鏡發現後得到了對方沒忍住的笑，氣的她當場翻臉怒氣沖沖走了。
邬薄冉沒察覺到不對勁，她翻身下床：“你來上課嗎？”
“身體好了沒有？”
邬薄冉說完就進了衛生間，但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回複，她邊擦臉邊走出來：“怎麼不說話啊。”
許澄錦坐在椅子上遲疑了一會兒：“還好。”
啞了。
邬薄冉愣住了，她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了許澄錦幾秒：“你再說一句話。”
許澄錦幽怨地盯着她，為了表示抗議把頭扭過去了。
不，她才不要說。
邬薄冉反應過來了，她眼中浮現笑意：“我說今天早上怎麼被吵醒了，原來是有小鴨子啊。”
“邬薄冉！”
許澄錦撇了下嘴，她揉了揉臉：“我昨天醒來就這樣了。”
“感冒了？”邬薄冉走到許澄錦面前，她低頭看着許澄錦的面容，幾秒後“嘶”了一聲，“我怎麼感覺你瘦了很多？”
“嗯，瘦了點。”許澄錦抿着唇，她擡起手看向邬薄冉，“嗓子真的很難聽嗎？”
“嗯……”邬薄冉快速想着能安慰許澄錦的話，但話到嘴邊就變成，“真的很難聽。”
許澄錦：“……”
許澄錦崩潰，許澄錦絕望，許澄錦難過。
“那我今天不要說話了。”許澄錦抿了下唇，她擡起頭試圖躲掉要留下來的眼淚，“我變成鴨鴨嗓了。”
邬薄冉臉上笑意越來越大，到最後直接笑出聲：“你怎麼弄的啊，嗓子還能好嗎？”
“能。”
許澄錦看着她笑，本來還生着氣，頓時一點氣都沒了，她歎息一聲：“我相信明天就能好。”
邬薄冉沒回應她這句話，而且伸出手捏了一下許澄錦的最，把她的嘴捏着扁平的形狀：“這樣更像了。”
“一會兒遊泳課你去嗎？”
邬薄冉快速松開手，她握了握手：“你不太能……”
“去啊。”
許澄錦把包包打開，裡面是各種小面包和零食，她不能吃這些，就把許父的零食搜刮過來了。
許母一直都勒令許父不準饞，但是架不住對方偷偷買，這些零食也是許母給她塞到包包裡的，讓她拿去分掉。
“吃不吃？”許澄錦把零食擺放出來，她攤開手，“醫生說可以讓我嘗試運動，我可能會下水，但是我不太會遊泳。”
她記得她和邬薄冉一起選過這門課，許澄錦笑眯眯道：“你可以不可以帶着我呀？”
邬薄冉呼吸一滞，她頓了一下：“當然……可以了。遊泳特别簡單，我可厲害了。”
“那就好。”許澄錦雙手合十，眼中滿是期待，“那就等着邬老師來教我了。”
這種課外課一般老師不太幹涉，所以她們過去的時候大家都在水中自由地玩。
許澄錦自己帶了泳衣，她先跟着邬薄冉去了趟換衣室，對方比她動作遠一點便先離開了，讓她自己摸索摸索。
她準備是一套連體泳衣，平角的褲子正好能遮住她的屁股，衣服是緊身的，很好的能把身材曲線凸顯出來。
這還是許澄錦第一次穿這種衣服，她穿好後才走出去，隻一眼就找到了在水中等待她的邬薄冉，她腼腆地笑了一下：“我穿好了，好像還可以。”
邬薄冉趴在岸邊，她看着許澄錦的樣子，眼神全然定在了許澄錦身上，她愣了一下，見人離她越來越近，下意識伸出手，她仰着頭看向許澄錦，連語氣都帶着自己察覺不到的祈求：
“要和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