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極細的水流從alpha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滴落。
何川擦着手、哼着歌,心情不錯地邁步走進房間。
他才剛剛推開門——
一隻玻璃杯對着他的面門,直直扔了過來!
男人眉頭微挑,輕而易舉側身躲過這沒什麼威脅的襲擊。
杯子摔在地面,“咔嚓”清脆碎響,驟地四分五裂。
何川細長眼眸眯起,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看向房間中的大床,笑着走過去:“親愛的,你醒了?”
alpha不禁感慨:“寶寶好厲害,一般人被注入那種劑量的麻醉劑,至少也要昏睡六小時以上呢。”
“别、别那麼叫我……”稚魚縮在床角的位置,被男人那種惡心的稱呼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他瞪圓漂亮的藍眼睛,竭盡所能做出兇巴巴的樣子,質問對方:“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裡……你、你想幹什麼?!”
問話到了最後,尾音中不禁混入恐懼的輕顫。
——不怪稚魚會吓成這樣的。
實在是整個房間,都充斥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濕感。
窗戶自是封死的,又用厚厚的遮光簾擋的嚴嚴實實。而房中每面牆上,乃至于屋頂的天花闆,都密密麻麻貼滿了稚魚的照片。
對着鏡頭笑的稚魚、和alpha對話的稚魚、在房中抱着玩偶睡覺的稚魚……各種各樣的稚魚,大多是模糊的偷拍角度,美好的宛如活在童話世界裡面的小天使。
而照片的主人正坐在床上,手臂抱着膝蓋,縮成瑟瑟發抖的一團,像是應激期的可憐小貓,又驚又懼看向他走來的alpha。
稚魚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想過逃跑,然而他的手腕被一隻手铐鎖在床柱上。
也許是怕他被磨痛,何川在手铐内側裹了一層厚厚的棉布。
可這也不能改變對方行徑的惡劣。稚魚左想右想也不記得自己哪裡見過這麼變态的家夥,更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綁架自己。
難道是狂熱的粉絲,實在沒有見過omega什麼的,壓抑太久就變态了嗎?
稚魚眼瞧着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也顧不上想那麼多,結結巴巴辯解,争取着自救:“我其實不是omega的!我、我也沒有錢……嗚,你綁我也什麼好處都拿不到呀……”
何川先是一怔,而後被他給逗笑了。
“哈,親愛的,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把你帶回我們的家,是因為你是個所謂的……omega?”男人驟然貼近了稚魚的臉。
溫熱呼吸噴吐在細膩的肌膚上,刺激的稚魚戰栗更甚,他大腦轉不過彎,但也知道這種時候表現的越害怕,反而對自己越不利。
漂亮男生抿緊唇,身子往後蹭了蹭,企圖拉開與alpha間的距離,不說話了。
可床上的空間一共就那麼點大,稚魚愈往後縮,何川反而愈向前湊。
稚魚真的吓壞了,縮在角落裡,襯衫下整個身子都微微地發顫,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頸子,沾滿了冷汗淋漓的水露。
吸飽了水的幾縷烏發蜿蜒在那雪色的肌膚上,這可憐的beta卻好似散發一種誘人沉淪的香氣,又冷又甜。
“寶寶知道嗎?我第一次在屏幕裡看到寶寶直播的時候,心髒就‘嗖’一下被寶寶擊中了。”
男人冰冷的唇觸着稚魚的頸,好似癡迷地吻對方身上蘊着甜香的汗珠。
何川滾着喉結,語氣瘋的厲害,彎着眼眸笑:“寶寶怎麼那麼可愛,嗯?”
“你、你既然是我的粉絲,就更應該放了我。”稚魚簡直要崩潰了,拼命掙紮着躲,嗓音裡都帶上哭腔:“我還要工作的呀……”
“直播這種東西,寶寶以後也不需要做了。”誰料,何川聽了稚魚的話,反而歎了口氣:“畢竟寶寶的粉絲有我一個就足夠了。”
他直起身,于是稚魚整個打着顫的、伶仃的可憐的身體被alpha圈在床角與胸膛的縫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