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指尖修長、冰冷。
稍一觸碰,便在稚魚顫巍巍的睫毛尖染上了繁豔而粘稠的血痕。
稚魚顯然嗅到了那點子鏽似的血腥味,漂亮小臉上露出了要哭不哭的可憐表情。
周遭依舊是一室濃烈的黑,像是團化在水中的墨。楚昭狹長的黑眸在這樣的環境裡顯得尤為冷冽。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指尖,想了想後換了另一隻幹淨的手掌。
青年用骨節分明的手捏了捏小笨蛋的臉,嗓音低沉:“可以睜開眼了,稚魚。”
……?
這熟悉的聲線令稚魚一驚,眼皮顫了顫,忍不住睜開眼——
外面已完全黑下來了,門扉間透過一道清冷月光,正好照在床底的二人身上,恍如漆黑舞台中央的聚光燈。
霎時間,這樣的場景都仿佛多了幾分宿命感。
稚魚茫然眨了眨眼,那雙水藍的眸半晌才适應黑暗,看清了蹲在自己身前的人。
“大黑!”他小小的驚呼一聲,放下捂着嘴巴的手掌:“怎麼是你呀?”
楚昭:。
任是什麼浪漫的氛圍也被小笨蛋這句稱呼給破壞的一幹二淨。
“……嗯。”alpha捏着稚魚柔軟的臉蛋,冷淡嗓音裡莫名能聽出來點兒咬牙切齒:“不是想和你搞囚禁play的死變态,真是抱歉了。”
“嘶!”稚魚被捏的忍不住抽氣,委屈巴巴皺緊了秀氣的眉頭。
他随即又想起什麼,警惕環顧四周,然後抓住楚昭橫在他身前的手臂。
男生透藍眸子中盈着一層霧蒙蒙的水光,睫毛根還盈盈懸着清透薄淚。
他昂着染了灰的漂亮小臉,小心翼翼壓低聲音:“大黑,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那個男人……”
稚魚用手在眼睛的地方比了比,比劃出笑眯眯的狐狸造型。
随即小美人又想起什麼,有點兒糟心地噤了噤鼻子,放下了手。
他認真提醒:“那個人剛剛好像和同夥内讧了,現在不知道去了哪。我們離開的時候聲音小一點,不要驚動他們。”
楚昭:……
楚昭有點無奈地歎氣:“他已經被我解決,現在沒事了。”
?
稚魚眨眨眼睛,看着楚昭面無表情的俊臉,愣住了。
同、同夥竟在我身邊?
不對。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安全了!
漂亮男生一直因驚懼而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整個身體都軟着跪坐在地面上。像是隻受盡委屈後,好不容易被飼主撿到的落魄貓咪。
貓咪魚坐在地上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手掌撐着地面,就想站起身離開床底下。
結果還沒站起來,身子一晃,又“撲通”重新倒回了地上。
“呀!我、我……”稚魚驚呼一聲,而後微微仰起臉,瞧上去好委屈好可憐的看向眼前的楚昭,“我的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