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輝走回洗手間找到髒衣服後,放進盆裡放水浸泡後,便開始在那堆瓶瓶罐罐裡翻找了起來。邊找邊想道:叫我去,是為了什麼呢?打我一頓解氣嗎?還是要殺我,分屍?還是一頓亂砍,那麼斯文陰郁的人,下手會不會溫柔點呢?……啊,找到了。含酶清潔劑,一次到…朱輝在心裡碎碎念着,手上也絲毫不漫,即使猜到了對方想做什麼,但似乎一點也不想拖延時間。朱輝配備好洗衣水後就開始揉搓了起來,手法娴熟。
而另一邊的清淵,正在手機上碼着一份文件,一換豎起耳朵聽着洗手間裡傳來的水聲。十分鐘後,換水了,又打了一盆水,又開始搓了…“撲通!”巨大的水聲和人體落地聲沖進了清淵的耳朵,他淡定的起身前去查看。不過看到之後,他就不大淡定了。昏迷的朱輝渾身濕透的躺在地闆上,手裡還攥着衣服,一旁是他倒下時意外打翻的水盆。“……你,天生欠債的料。”清淵無語地吐槽着,一把将人扶起來半躺着,确認還有呼吸後便拖着人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把他潦草的擺放好後就又撥打了電話。
十五分鐘後,一個穿着常服的大叔提一個行李箱來了。他推門進來後,清淵指着沙發上仍在昏迷的朱輝開口道:“治他,洗衣服洗暈了,花了多少記得算清楚。”大叔的目光便從他轉移到了沙發上臉色蒼白的少年。大叔點頭答應後就徑直走上前去給少年把脈,又翻翻眼皮,又看了看他整個人的狀态後開口道:“低血糖,長期營養不良,身上新傷舊傷常年日積月累,身體負擔不小啊,從哪撿來的極品。”大叔看完吐槽道,清淵看向昏迷的人,回道:“反正不是我養的,治他多少錢?”大叔搖搖頭,從箱子裡摸了支葡萄糖注射劑給他注射之後,又拿了兩個葡萄糖的吊瓶和一個折疊吊瓶支架出來,給朱輝裝好後,把另一瓶遞給了清淵,開口囑咐道:“等他可以進行自主進食後就可以停止點滴了。”
清淵看向他,大叔又開口道:“一共三十五,加上人工費路費以及這個支架,一百吧。”大叔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清淵低頭,一分鐘後,大叔站在門外憤怒的盯着手機上五十元的轉賬。心裡蛐蛐道:摳門鬼,哼!
在他走後,沙發上的朱輝很快就醒了過來,他剛想起身,身旁就響起一道聲音:“别動,你手上還吊着點滴。”朱輝僵硬地又躺了回去,半晌,他扭過頭去,開口回道:“知道了,謝,謝謝。”清淵面無表情地盯着手機飛快碼字,頭也不擡的回道:“不需要你又欠我好多錢。”“……唔。”一件新的白襯衫飛到了他的臉上,清淵開口道:“掉完了換衣服吃點東西,然後我們談談。”“好的。”朱輝回道,順便把自己臉上的衣服拿開。随後,兩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四個小時後,朱輝很快就感覺自己有了些力氣,他起身拔掉了針頭,将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清淵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就這樣赤裸裸的看着他。不過都是男的,朱輝也并不在意。清淵看着他上半身上的青紫,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他可不喜歡回憶那些東西。
朱輝換好衣服後,坐着端端正正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開口。清淵則走回了第三間房間,過了一會,他拿着兩份文件走了出來。坐在朱輝的對面後,将文件分一本給他後,開口道:“看看吧。”朱輝看了他一眼後,疑惑地打開看了看。第一頁;勞務合同,朱輝:什麼情況,這是要招安?似是看出對方的疑惑,清淵回道:“我欣賞你的能力,我想培養你。雖然底子差了點,但你未來的價值,很值錢。”朱輝:……我就知道,面上則說着:“你要我幫你殺人?”清淵點點頭,開口道:“不然還能叫你做什麼?你在我這下的單可是兩具屍體,一具屍體處理十五萬,兩具三十萬。你可欠了我一大筆錢。”朱輝點了點頭,但似乎還是不太情願。清淵再次開口道:“當我的刀可不止可以還清貸款,好處還是很多的,你不妨看看合約内容。”
朱輝聞言,開始快去翻看起來。這不看不要緊,越看他越覺得這像陷阱,包吃包住就算了,居然還可以供他上學,除了沒工資和要幹違法亂紀的事,簡直沒有任何缺點,完美地……幾乎是像在領養孩子。他擡頭看向清淵,質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上高中,還知道我的所有過去。”清淵揚了揚手機,撐着臉看向他,淡淡的回道:“就你這種,我發個信息十分鐘可以把你多久被打一次都能查出來。”朱輝:……他無語的再次低頭又再次翻看了一遍文件,确認沒問題後,果斷地接過了清淵遞來的筆利落地簽了字。清淵也不廢話,也爽快的簽字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