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捕快發瘋一樣亂扯着自己的臉和手,一會兒便濃水四溢,血肉模糊,其狀真是慘不忍睹。旁邊的人幹着急,卻幫不上什麼忙,叫來的大夫也束手無策。
一會兒的功夫,三四個大小夥子便用手掐着自己的喉嚨睜着眼死了。其餘人驚魂未定,突然又有一個說自己難受,接着便開始用手使勁抓自己的臉,此人鬧騰了大半個時辰,也睜大眼痛苦地死了。
在場的人看得毛骨悚然,好一會兒,阿虎才想起姬花交待的事情,他忙帶了十幾個人一路跑到杜府,讓周圍村民幫忙,搬了許多幹柴木片,将杜府圍起來,一把火燒了。
杜莊籠罩在恐怖之中,有些人更是放出謠言,說魔鬼降到杜莊,杜莊必遭秧。一時之間,人心惶惶,杜莊人幾乎沒心思做任何事情,除了談杜府滅門案就是談杜府人恐怖的死狀。
阿虎覺得自己一個頭倆大了,千頭萬緒,半點收獲都沒有。
更讓他害怕的是,第四天又死了幾個捕快,當時到杜府幫忙的幾個村民居然也相繼死了,阿虎跟捕快們又忙着幫那幾戶人家把後事辦了。
他本想再多待幾天,好好查查,可令他不安的是,第四天晚上,冬梅和幾位師弟都說難受,他們折騰了一夜,沒發生什麼事,第五天一大早,阿虎便跟姬花和捕快們告辭了,他覺得必須先回去,否則一旦有事,他真不知道如何向師父交待。
就這樣,他們在第五天的清早回到了水府。
水若寒聽完阿虎的彙報,眉頭緊皺。
葉語青更擔心的卻是冬梅,她不安地說:“有沒有去叫孫石?趕緊叫他來,看看冬梅怎麼樣了,可别再出什麼事了。”
阿虎忙道:“師娘,您放心,我們一回來,我便讓人去叫了。”
葉語青剛想松一口氣,一位弟子連呼帶叫地跑進來了。
那弟子面色蒼白,近乎口吃地喊着:“師父!師娘!快……快,八師姐,還……還有幾位師哥,樣子……樣子,好可怕啊!他們在大叫!”
所有人都站起來沖出了屋,當衆人跑到冬梅他們歇息的地方時,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冬梅雙手使勁地抓着自己的臉,另外四個人有的抓臉,有的撕頸,直到聲嘶力竭地躺在地上不動,再看時,他們隻要裸露在外的皮膚早已血肉模糊。
葉語青站立不穩,着點跌倒,幸好梅紅在她身後扶住了她。
葉語青聲音顫抖着:“我可憐的冬梅,這麼小小的年紀……這到底是怎麼了?我的老天爺!”
水若寒呆呆地站着,隻覺得渾身無力,頭皮發麻。好一會兒,他才低聲呢喃般:“把他們的屍體運到墓地燒掉。”
“先讓孫神醫看看再說吧!”阿虎哭着說。
孫石來到後,他一看地上的屍體,也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戴上口罩、手套,認真檢查了一番,搖着頭,束手無策。
一大清早,水府又被悲傷的愁雲籠罩了。幾個師姐師兄在傷心地流淚,思柔一邊哭一邊罵。阿虎低聲自責,說自己不該讓八師妹去屋裡檢查,自己應該去。
旺财歎口氣道:“阿虎啊,這也不怪你,查看屍體是件怕人的事,你查看外面的屍體,讓冬梅去查看房間,這很對。如果換作我,我也會那麼做,别再自責了。”
葉語青也忙安慰他:“是啊,阿虎,别自責了,你要是那麼說,怪我跟你師父吧,我們幹嘛管那些閑事?”
水若寒看了葉語青一眼,沒好氣地說:“這怎麼叫管閑事?先不說我們跟杜家合作了這麼多年,阿豹的死又跟杜家有關,這能叫閑事嗎?有人要興風作浪,先選了水家,然後又選了杜家。”
“老爺,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旺财小心地問。
“雖然千頭萬緒不知從何做起,但我們還得打起精神。二夫人死得不明不白,阿豹被殺,杜家被滅門,杜莊的捕快慘遭橫禍,我們水府的人也沾上了這可怕的毒,死了五人。躲在幕後的人如果不出來,那我們就慢慢找,早晚把他揪出來!”水若寒聲音冰冷。
思柔擦了擦淚,氣呼呼地說:“爹,我們應該發起武林帖,号召武林人共同找出幕後黑手。否則,下一個遭秧的說不準是哪家呢!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夥人幹的,我非抽了他們的筋,剝了他們的皮不可。”
聽着思柔的話,衆人心裡都有同感,但誰也沒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