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二少喪命
水若寒在煩躁與不安中度過了一個下午。他盼望着月兒會跑來說大小姐又病了,那就說明她是被吓着了,巧兒的猜測是對的;可他又害怕聽到那樣的風聲,如果是那樣,這次他又錯怪了她,前不久不是還說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信她嗎?
但一下午風平浪靜,什麼意外情況都沒有出現。水若寒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是難過,是失望,還是無望?他覺得自己被折磨得一塌糊塗。
第二天一早,花洛飛來辭别,水若寒夫婦雖然極讨厭他,但也裝樣子挽留。
花洛飛呵呵一笑:“水叔叔,葉姨,你們用不着假意相留,我知道你們恨不得我現在就從你們眼前消失。可我告訴你們,大小姐真有她的,眼看着要做别人的新娘了,卻跟我來這麼一出,我也沒臉在這兒待了。我是好色,可好的是兩廂情願。”
水若寒面沉如水地站着,葉語青讪讪地應着。
花洛飛帶着妻子随從,沒參加憶柔的婚禮,氣呼呼地打道回府了。
從昨天到現在,憶柔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中,她一會兒以為自己在夢中,一會兒又清醒地看到是在現實中。她沒了思想,沒了認知的意識,隻是睜睜眼,無神地看看月兒,然後再閉上眼,想聚攏思想,但怎麼也聚攏不起來。
月兒看着大小姐如此模樣,心疼得直掉眼淚。主仆二人正在相對無言時,飛雪跑了進來:“大小姐,月兒,那個令人讨厭的花家二少爺走了。”
月兒忙擦幹淚問:“走了?他不參加大小姐的婚禮了?”
飛雪道:“鬼才知道呢!臨走時,嘴裡還亂七八糟地不知說什麼,反正是個令人讨厭的家夥,走了,我們就省心了。”
憶柔靜靜地躺着,昏昏地聽着飛雪的話,昨天發生的事,就像失憶後重新被接了起來,慢慢地回到了她的意識中。直到這時,她才感覺到了疼痛,身體上的疼,心裡的痛。
她本以為自己足不出戶,就不會出意外,可還是出了意外;她本以為莫鐵雁雖然貪婪的樣子令人恐懼,她猜着他會對自己好,可沒想到他的狼性這麼早就暴露出來了;她本想着,他會如他所說得一樣,任何時候都會相信她,但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她于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兒,憶柔又無力地閉上了雙眼,月兒和飛雪隻好悄悄地出去了。
将近中午時,箫帥府柳家來了信,說當家人柳卓依得了風寒,卧床不起,他唯一的兒子,需要打理柳府的事,也不能離開,說婚期過後遲來賀喜。
水若寒把信扔到桌上,旺财看了看,歎口氣說:“柳莊主不似從前了,跟老爺的感情越來越淡了。”
水若寒淡淡一言:“無所謂!”
水府依舊在忙碌中,二夫人的房子經過一番改頭換面,大變了樣,很快憶柔跟莫鐵雁會在那裡成親。
水府人又忙了一天睡了一夜醒來時,就聽到了哭聲,衆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花洛飛的夫人明月呼天搶地的跑來了,她一邊哭一邊罵,說要找水憶柔評理。
葉語青派人把她接到客房,問是怎麼回事,明月哭着說:“把你們的狐狸精女兒叫出來,她把我男人弄得魂不守舍,又一腳把他踢開,現在居然把他給殺了。”
“什麼?”葉語青驚地張大了嘴,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今天就被人給殺了?
水若寒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皺着眉。其他人更是驚得不敢多言語。
葉語青穩了穩神忙問:“明月,你跟葉姨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月一邊擦淚,一邊絮絮地說了事情的經過。
他們昨天出了水家集便一邊玩一邊往回趕,花洛飛一邊走一邊罵憶柔,明月也不理他。到了程家莊時還不到中午,他突然心血來潮要去程家莊有名的鯉魚店吃鯉魚。吃過鯉魚,明月本以為他會繼續趕路,可他卻打着嗝又去逛青樓,明月氣不打一處來,可又沒辦法。直到晚上,花洛飛仍不見人影,明月惱怒地一人睡了。
睡到半夜她突然醒了,發現花洛飛還沒回來,明月心中的氣更是直竄腦門,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二混子揪出來,一劍穿他個血窟窿。但氣歸氣,她還是有點擔心,想出去看看。她穿好衣服,推開客房的門,花洛飛竟倚在門上。明月冷哼一聲,以為他又喝醉了,本想罵,卻發現不對勁,借着燈光,她發現花洛飛臉色太難看,她用手一探他的鼻息,這才發現,半點生人的氣息都沒了,已死多時。
明月跟丫環仆人們着了慌,大家靜下心來一想,在這個地方他們沒得罪過别人,除了水家大小姐外。明月一邊哭,一邊安排大半的人馬護送花洛飛的屍體回花家,自己帶着剩下的幾個人返回水家讨說法。
屋裡的人聽完後,都覺得此事蹊跷,但肯定的是,絕對不是水家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