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作為上古大妖,有千般變化,亦能呼風喚雨。
黑沉江水之上,風雨大作,一艘畫舫在狂風暴雨之中左右飄搖。
透過阖開一個細縫的窗棂,可以看到船上最大的房間之内,幾顆夜明珠分别在房屋四角懸挂,明亮輝光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一張寬大的床榻上,一個鴉青色長發的俊美青年正背對着坐在床沿,上半身的中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腰肘間,露出瑩白如玉的蝴蝶骨,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細膩柔滑的肌膚上布滿了一圈又一圈暗紅勒痕。
“嘶……!”衛璃忍不住痛呼出聲。
這傷是因玄門七大法器之一的縛靈索所傷,衛璃作為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所以那傷痕在他身上顯得分外可怖。
衛璃龇牙咧嘴,而身後白澤伸出一隻冰冷的指節正貼在那柔膩的肌膚輕輕的塗着藥膏。
藥膏清涼,塗在灼熱的紅痕上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衛璃忍不住瑟縮。
“疼嗎?”白澤扯起一邊嘴角,忍不住譏諷道。
衛璃緊緊地咬住下唇,忍着背上的疼痛和癢意,悶聲回道:“不疼!”
“嘴硬!”說罷,白澤将冰涼的藥膏稍比之前重一點的塗在那暗紅色的勒痕上。
“呃!”衛璃疼的龇牙咧嘴,額角流下一串豆大的汗珠。“——你在幹什麼!趁機報仇嗎?”
“報仇?你倒是細細講與我聽,我要想要報什麼仇?——是你處處留情?還是口是心非?亦或是你的遲鈍……?”
隻那一瞬,衛璃眼中便盈滿了晶瑩的淚光,鼻音頗重的扭頭躲着白澤的手指。
而白澤卻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他伸出雙手搬正衛璃的身子,讓衛璃繼續背對着自己,而他則繼續之前上藥的動作。
衛璃被白澤作弄,疼痛之下忍不住向前躲閃。
還未等他逃離開,白澤的手臂猝然從他背後探出來,倏然間将整條手臂攬過他光裸的腰身,大掌扣在腰側,手臂向後一勾,瞬間将他撈到了寬闊的胸前。
霎時間,冰涼細膩的衣料貼在衛璃光滑的後背上,使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你幹什麼,藥都蹭掉了!”
衛璃臉上瞬間升起紅暈,身體開始掙紮,但越掙紮,白澤似乎将他攬的愈發緊。
臉上的潮紅逐漸蔓延至全身,衛璃精疲力竭的舉手投降,内心的憤慨幾乎将他身上的疼痛遺忘。
“我不躲了,你快放開我吧。”
腰側的手掌似乎有些燙,一個光裸的男人被另一個高大的男人抱在懷中,衛璃始終覺得這感覺奇怪又危險。
“别動——再動,小心讓你後悔——!!”
衛璃果真不敢再動,在白澤面前,他就如同一隻渺小的螞蟻。
蚍蜉撼樹,大概率會死的很慘。
衛璃無助擡頭望着床帳,頭頂卻逐漸撲來一股溫熱。
白澤将下巴抵在衛璃的頭頂,金色瞳孔異常閃爍,胸中有一股快要炸掉的燥意讓他忍不住要将懷裡的人揉碎,然後拆吃入腹。
他亦很疑惑,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對衛璃的一舉一動這般反映強烈,簡直快要不受本心的控制。
過了半晌,白澤心頭的燥意終于疏散,他的手亦從衛璃的腰間松開。
“呼——”衛璃忍不住長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将腰間的中衣披好,餘光瞥見白澤正滿面寒霜,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不知在思考什麼。
“哐當,”船突然左右搖晃了起來,透過窗戶,甚至能聽到窗外的狂風暴雨。
船艙内,猝不及防的衛璃身形随着船劇烈搖晃,他正要下床,卻差點被甩到角落。
千鈞一發之際,衛璃抱住了白澤的腰身,頭埋在他腰腹間,差點沒将整個人扒在白澤身上。
白澤胸腔間傳來悶笑,“欲擒故縱!?原來你喜歡這麼玩!”
衛璃恍惚:“什麼。”
白澤突然說:“我想親你!!”
衛璃大駭:“不可……!!”
就在這一刹間,船停止了搖晃。白澤胸中如悶雷轟鳴激起了衛璃心中的漣漪。
隻見白澤單手将将衛璃的下颌擡起,眸光赤裸危險,天地在這一夕之間仿若隻剩下了他兩個人。
少傾,白澤薄唇輕啟:“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我數十個數後會吻你,你要想逃就趁現在——”
說罷,白澤開始數道:
“十、九——”
“轟!”
仿佛平地一聲雷,衛璃耳膜一在瞬間幾乎炸開。
隻聽耳邊逐漸開始倒計時,衛璃身體僵過一瞬後腦子開始反應過來,便開始急不可待的掙紮着向後躲去。
“八、七、六——”
甚至來不及穿鞋,衛璃光着腳向門外急沖——而身後倒計時卻像是催命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