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莫懷仁就把蘇林關進了常明堂後面的小柴房,讓她去糾察司之前不得踏出柴房一步,好好反思。
雖說叫柴房,但跟他們平日住的相差不大,不過就算是家具簡陋些,一面牆堆着柴火。
蘇林倒無所謂,反正有床有蚊帳,單間,每日三餐有人送,中午、晚上兩餐四菜一湯,兩個肉菜,很不錯了。
她趁機狠狠補了兩天覺,自覺比帶娃的糟心日子強多了。
這樣的案子,本應在三日内上堂初審,但正好遇上端午節,上下都放假,于是案子推遲三日,蘇林隻得在柴房多呆三日。
闫林秀修養了幾日,終于緩過來,想起莫懷仁,仍心有戚戚:“莫懷仁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那法陣險些把我活生生抽走。”
蘇林啃着一根黃瓜,閑得無聊,跟闫林秀瞎聊:“不是他變厲害了,是我倆被削弱了,畢竟是殘魂嘛!”
“你倒是看得開。”闫林秀笑道。
蘇林問:“你現在自由了,想做什麼?”
闫林秀想了想說:“我想撲到冷杉的懷裡,溫暖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可惜你不肯。”
蘇林豎起大拇指,說:“你真行!我還以為你會說想救出攝魂陣裡的第三條魂呢。”
闫林秀說:“誰說我不想了?”
“你有辦法嗎?怎麼救?”蘇林問。
闫林秀笑道:“既然魂在莫懷仁的攝魂鎮裡,自然要拿下莫懷仁。我看他對你不一般,上!”
蘇林嗤笑道:“咱倆一個氣虛、一個魂弱,還‘上’,上天啊?”
闫林秀歪頭問道:“你說,莫懷仁知不知道我還在你身體裡啊?如果知道,他又沒下狠手,是投鼠忌器嗎?”
蘇林想了想說:“他說你已經被打散了,我瞧着他說得挺真誠的。應該确實不知道。”
“真的?”闫林秀問,“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蘇林說:“别疑神疑鬼,以他的一貫風格,如果真知道你還在,鐵定再拉着我闖一回攝魂陣。”
“你不是他親傳弟子嗎,這麼無情?”闫林秀将信将疑,“他最後不是還抱你了嗎?”
蘇林往床上一倒,說:“哎,還不如不抱,我們倆中間還能擠進個蘇佑,他眼裡隻有對秘笈的渴望,沒有對感情的絲毫遐想。”
闫林秀抖了一下,說:“啊,這麼理智麼,要是拿下他,一點一點擊潰他理智的外表,打開來,發現内裡是被瘋狂壓抑的欲-望;又或者是一根木頭,卻被火舌一點一點舔舐、點燃......想想就帶勁!”
蘇林無語,說:“我發現你很奇怪诶!整天在我腦子裡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能不能想點兒正事?”
闫林秀無辜攤手:“我們不就是在談正事嗎?談怎麼讓老三脫離攝魂鎮,自然首先要拿下施法人。我們不正是在談拿下施法人莫懷仁的辦法嗎?正得不能再正了,怎麼,你想歪了嗎?”
蘇林講不過她,怒道:“既然軟的不行,咱就來硬的!”
闫林秀好奇:“怎麼個硬法?”
蘇林祭出小藍火,獰笑。
闫林秀問:“你能控制它?”
蘇林答得很幹脆:“不能。”
“那你廢什麼話?”闫林秀問:“我還忘了問你了,怎麼選這麼一具軀殼?”
蘇林說:“不是我選的,我醒來就在裡面了。”
“原本的呢?”闫林秀問。
“沒見着,也許被我奪舍了?”蘇林抖起來,說:“殘魂奪舍,牛bee不?我雖然不能控制小藍火,但是它燒起來連莫懷仁都滅不了,大不了我一把火燒了他的常明堂,逼他打開攝魂陣。”
闫林秀懶得跟她瞎扯,感歎道:“哎,沒有美妙的肉身,那隻有蟄伏,趁機修養壯大,等合适的機會,換一具肉-身。”
蘇林眼珠一轉,說:“空寒洞裡有一具闫林秀的肉-身。”
蘇林說完等了半天沒等到闫林秀出聲,正在奇怪,就聽見腦中傳來咆哮聲:“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是怎麼憋住的?!早說啊,早說我去找什麼冷杉、莫懷仁,直接回本體不好嗎?到時候哪個帥哥敢不從?!”
蘇林捂着耳朵道:“說了也白說啊,上回我們去是莫懷仁法陣直接傳送過去的,我不知道怎麼走啊;而且她被陸紹用結界罩着,沒法接近。”
闫林秀無語,說:“你是肉身當然進不去,但我是遊魂,我能進去,陸紹的結界擋不住我的。隻要找到具體地點,我就有辦法,換回本-體,就算隻有一魂,管他陸紹、莫懷仁,休想困住我。”
“這麼厲害嗎?”蘇林将信将疑,想了想,說:“蘇佑可能知道,他跟着陸紹從水路回來的。”
闫林秀說:“那好,等這裡的事情辦完,你就讓蘇佑帶路,去空寒洞換回肉身,到時候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想想都激動,你沒感覺到嗎?”
蘇林說:“我無所謂,我倒覺得我這肉身挺好,我挺喜歡的。”
闫林秀吐槽:“你确定跟我一條根?沒一點追求。”
他倆正說着話,聽見外面有人來了,蘇林撐開窗戶一看,是冷杉來了。
冷杉一手提着一個籃子,後面背着小喇叭,一幅任勞任怨的樣子。
冷杉見到蘇林,又羞澀又甜蜜地咧嘴直笑,也不做聲,默默地放下小喇叭,把籃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一舉一動充滿了感情和甜蜜。
似乎過了那一夜,他無師自通、心照不宣地開始使用身體動作和眼波傳遞情愫,語言已顯得多餘,心意相通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