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尚且不知道,她被嬸嬸帶出了屋。
醫生給尤利娅聞一種味道古怪的東西,而後她就惡心的想吐,吐了些東西出來。
醫生的助手一名女奴伸手按壓尤利娅的肚子,一旁的屋大維娅則詢問照顧尤利娅的女奴尤利娅吃了什麼。
最後尤利娅被判斷為昨夜着涼,沒有大礙,休息一下就好。
尤利娅躺在床上裝睡。
屋大維從屋子裡走出來,走到門外面,尤利娅聽出了他的腳步聲。
屋大維:“她最近怎麼了?總是不舒服?”
屋大維娅:“這個年紀的小孩都比較脆弱。你不能讓她去埃及。”
屋大維:“……有多脆弱?”
屋大維娅:“可能發熱一次就沒命了。你就她一個孩子,你想清楚。”
屋大維似乎很煩躁,他來回踱步。
屋大維娅:“距離出發的時間還有多久?如果可以的話,能盡可能延長的久一些嗎?”
屋大維:“我不知道。或許可以把安東尼娅送過去。”
屋大維娅:“……什麼?!不…!”
屋大維:“孩子的父親應該會很樂意…不過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屋大維娅:“女人都是沒用的人,所以你想送誰就送誰,你連媽媽都願意送,你不覺得這樣顯得很沒本事嗎?”
屋大維:“所以你想讓我們一敗塗地,然後大家一起被送到元老院處決,還是你已經準備好讓我自裁的刀了?哦,不,安東尼會放過你,畢竟你們夫妻一場。所以你更愛他,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對嗎?”
屋大維娅:“我是這個意思嗎?我隻是讓你稍微考慮一下她的感受!這不是你身為父親僅能做到的嗎?當年你讓我跟安東尼結婚我不是同意了嗎,你還想怎麼樣?你把他從羅馬排擠走時我有說過一句話嗎?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根本不是被逼無奈……”
屋大維:“夠了,咱們别吵架了好嗎。你想要什麼,我就做什麼……姐姐,我們才是最親密的人,我們應該始終是一條心才對。”
屋大維抱住了屋大維娅,安撫她激烈的情緒。
尤利娅抓着床單的手瑟瑟發抖。
激動的。
這一架吵得真是信息量豐富。
腳步聲靠近了,屋大維在她床邊坐下,伸手撫摸她的額頭。
摸了兩下,他一把将尤利娅上身抱起,抱在了懷中。
屋大維親昵得道:“尤利娅喜歡貓嗎?送你一隻黑色的貓好嗎?”
說完,他自顧自的把她舉高,一屁股占滿了她的小床。
屋大維和姐姐對視,後者歎了口氣,轉身低聲對着女奴吩咐了什麼。
不一會,就有奴隸拿着羊皮卷和木頭小玩具走過來。
托盤上放着黑貓的木雕,黑貓身上畫着埃及風格的花紋。
奴隸則打開卷軸開始為尤利娅念書,介紹古埃及的故事和尤利烏斯·恺撒的偉大冒險。
尤利娅渾身僵硬,她嘴角勉強扯出笑容,看屋大維那個起勁樣,她又逼自己傻笑了兩聲。
屋大維沉迷育兒親子活動片刻就有他的随身衛兵通知他有人有事找他,于是他把尤利娅放下迅速離開。
尤利娅強顔歡笑,她不感興趣的态度讓屋大維娅頗為無奈。沒一會,屋大維娅讓一旁人退下,走到她身邊抱着她親親她的額頭。
尤利娅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她渾身放松下來,緊緊的回抱屋大維娅。
屋大維娅:“怎麼了?我的小尤裡為什麼不開心?”
尤利娅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父親送我去埃及當人質。”
屋大維娅愣住。
“這是誰說的?”她皺起眉頭。
尤利娅:“梅塞納斯。”
屋大維娅歎氣搖頭:“不管是誰告訴你的,現在我告訴你,那不是真的。”
尤利娅:“為什麼?”
屋大維娅:“不為什麼。你不懂。”
尤利娅:“……萬一,萬一我懂呢?”
屋大維娅失笑,她低頭看這個孩子,撫摸她的臉。
“你懂什麼呀,傻孩子。”
等屋大維忙完回屋,聽說尤利娅已經被送回家了,他還有些生氣。
“誰讓你把她送回去的?”
“她說她想回家,我看她不太舒服的樣子,就……”
“她說想回你就讓她回去嗎?怎麼可以縱容她的脾氣?”
屋大維娅張了張嘴,覺得這個弟弟最近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她壓下心中的不愉,開口道:“她還太小,弟弟,而且不是你讓她跟着斯克裡波尼娅的嗎?這孩子還是和母親在一起會更好。”
“你應該叫我恺撒,姐姐。”屋大維表情陰沉的看向一邊的走廊,走廊盡頭亮着昏黃的燈,利維娅的女奴在拐角望着這邊。
“對了,梅塞納斯……”屋大維娅開口。
“什麼?”
“不,沒什麼。我自己問他吧。”
屋大維将信将疑的移開了視線。
他深深吸了口氣,朝着利維娅的女奴示意,後者立刻點頭回身離開。
尤利娅正在低頭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