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冷了下來。
提比略和萊納隊伍的糧食籌集工作也進行了大半，他們把能籌集的糧食都運回了糧倉，并挨個把數目不夠的村鎮都标了出來。
“行，我帶人去。”萊納已經習慣了提比略寸步不讓的性格，“那你要給我們的人配備最好的武器和馬匹。”
提比略：“我們說好的，剩下找到的都歸你。找到多少，就給你多少。不僅僅是糧食。”
萊納的眼神閃了閃。
提比略低聲道：“但是你得好好裝扮一番。我想，不如就假扮成……”
聽完他的一番計劃，萊納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好啊你，你真是個大壞蛋。”萊納推了推提比略的肩膀。
提比略：“就像你說的。不動真格的，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兩人都發現，這幾個數目對不上的村鎮互相之間挨得很近，而且近乎是圍成了一個圈。
“好蠢的做法。他們一定是把糧食藏在了這個圈的某處。”提比略的手指指着地圖，“不然離誰太遠，那個人都覺得不公平。”
“仍要小心可能會是個陷阱。”一旁的波諾開口提醒。
“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提比略點點頭。
“所以…你帶一隊，當做誘餌。你是真心的嗎？”萊納不放心的又确認了一遍。
提比略：“當然。我的人負責偵查，負責試探；你的人負責突擊，殺人，收繳戰利品。就當作彌補你之前的損失了。”
萊納滿意的點點頭：“你還算是個誠實的人，提比略。你和其他羅馬人不一樣。”
提比略：“别急着誇我，事成之後再感謝也來得及。”
……
在一陣運動後，瑪爾凱路斯氣喘籲籲的從少女身上翻了下來。
他下了床，伸手去水盆裡打水。
耳畔傳來細細的哭聲。
“……怎麼了？哭什麼？”
瑪爾凱路斯一邊擦着身上的汗漬，一邊側頭打量趴在那小聲啜泣的少女的背影。
“沒，沒有……隻是…喜悅…大人…”女孩的肩膀聳動着。
不知為什麼，打從那件事之後，瑪爾凱路斯對女人——尤其是年輕女人，總是很有耐心。
他用憐憫的目光看着這個少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好可憐…聽說，你的家人為了幾桶羊奶就把你賣掉了，是真的嗎？”
女孩哭得更大聲了。
今天是她的初夜，瑪爾凱路斯能看出她年紀還很小。
“你多大了？十六歲嗎？”他問。
“十……十四…大人……”女孩顫顫巍巍的說。
噢，他真是個禽獸。
瑪爾凱路斯在心裡歎了口氣。
這就是阿瑞德斯認為的“最好的款待”嗎？
“為了弟弟的羊奶，所以賣掉了你…嗯，的确，夫妻十幾年，能有個兒子不容易啊。”瑪爾凱路斯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臉，“哪怕你一直在幹活，任勞任怨的…”
少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伸手抱住了瑪爾凱路斯的手臂。
“你該怎麼辦呢？”瑪爾凱路斯說，“接下來，你該怎麼辦呢？”
“您……我是您的人了……就讓我跟着您，好嗎？”少女小心翼翼的說。
瑪爾凱路斯歎了口氣。
“當然，當然的。”他說着，用手摩擦她的肩膀，“你是個好女孩，溫柔，體貼，美麗。我會對你很好的…我給你錢，給你一棟小房子好嗎？讓那些賣掉你的人看一看，都是依靠着你他們才能活下去。依靠你的魅力，換取我的仁慈。”
少女眼裡流露出喜悅的神情，她伸手抱住瑪爾凱路斯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胸口。
瑪爾凱路斯撫摸着她的後腦，神情憂郁的盯着桌上的火燭。
女孩睡着後，他穿好衣服離開這間屋子。
阿瑞德斯的手下守在外頭，看到他出門，立刻小跑着去附近的酒館尋找阿瑞德斯的蹤迹。
阿瑞德斯來了，他問：“您這就要離開了嗎？”
“阿瑞德斯，能給她一筆錢嗎？還有那個房間，我們待過的房間。”瑪爾凱路斯盯着眼前空無一人的街道出神，“告訴老闆，讓她住在這裡。我會來看望她的。”
阿瑞德斯的嘴唇翕動了片刻，他點了點頭。
一行人騎着馬，舉着火把，順着小路離開城鎮。
“恕我直言，大人。這已經是第五個……”阿瑞德斯開口，“您不能總是這樣。她們不值那麼多錢。您這…太浪費了。”
瑪爾凱路斯：“我想這樣。”
阿瑞德斯：“可是您并不回去看望她們…這麼做于事無補。那些錢和房間很快就不再屬于她們了。”
瑪爾凱路斯：“閉嘴，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該死的，又不能把人帶到奴隸營地，他有什麼辦法？
雖然時間短暫，至少…至少這些女人能好過幾天吧？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虛僞的，肮髒的，下賤的。他使她們淪落為妓女，他的這些補償隻是一廂情願。
但是瑪爾凱路斯對這樣的行為有些上瘾了。
他感到自己有很大的壓力，不這樣做這些壓力就無法發洩出去。
“阿瑞德斯，你有妻子和孩子嗎？”他問。
阿瑞德斯點點頭。
“我有五個孩子，三個男孩，兩個女孩，”他說，“承蒙将軍的關照，兩個女孩都送到了南方生活。她們被照顧的很好。三個男孩也在部族，跟着叔叔伯伯訓練，相信再過幾年就能和我一樣成為将軍的助力了。”
瑪爾凱路斯點點頭：“原來如此。”
阿瑞德斯：“恺撒對我們高盧人，我是指有些人，真的很好。他給我們分了一些土地，他…照顧我們的生計。”
瑪爾凱路斯：“我也會延續他的政策…我需要你們。雷米部…阿瑞德斯，你真的很能幹。”
阿瑞德斯：“我的榮幸。”
瑪爾凱路斯：“實在看不出…你還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多孩子了啊。真是幸運。”
阿瑞德斯：“是…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