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走過來,告訴尤利娅,說他們四人被弗西烏斯派去做偵察兵,調查明天要進山的道路是否安全。
“主要是進入道路兩側的山林裡查看,有沒有盜匪在埋伏之類的。”安珀說。
尤利娅:“前面的大部隊不是已經查了一遍了嗎?”
安珀:“弗西烏斯大人認為我們的人也不能毫無作為,至少要加入走在前面的輔助兵隊伍。”
尤利娅:“我記得偵查都是提前二十羅馬裡就做完的。怎麼會臨到進了山才要求你們過去?”
安珀:“因為這次和行軍作戰不同吧。我們并不知道會不會有敵人特地躲過更早的偵查。進山的路比較狹窄,且兩側樹木叢生,地形崎岖,所以在通過的時候最好全程警戒。”
尤利娅仍不放心,她疑心弗西烏斯故意支使安珀,通過為難他的方式折騰自己。
她找到弗西烏斯問了情況,後者正在打磨他的長槍和短劍。
弗西烏斯:“我能看出,這家夥可不是個安分的人。”
他還對安珀“壞他好事”的事情耿耿于懷,這次恰好撞見,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尤利娅:“少了安珀在身邊我可不放心。”
弗西烏斯嗤笑了一聲,他把抛光好的劍舉起來,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
“你不放心什麼?”
“不關你的事。”
“你不會以為,我這隊士兵還比不上你身邊的一個角鬥奴隸吧?保護不了你的安全?”
尤利娅翻了個白眼:“我直說了。我擔心你給安珀安排了陷阱。”
弗西烏斯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跟您這個女人一樣斤斤計較,心思惡毒嗎?我才不會沒事搞自己人。”
尤利娅打量着他不愉快的表情,覺得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
尤利娅:“好吧。希望别有什麼岔子。”
她轉身欲走。
“倒是您——”弗西烏斯叫住她。
尤利娅回頭,看到弗西烏斯意味深長的表情:“那個奴隸不會是您的入幕之賓吧?夫人?畢竟丈夫離您那麼遠,您肯定寂寞難耐吧?”
尤利娅沒好氣的瞪着他。她心想,這家夥腦子裡到底有多少黃色廢料?
本想罵回去,想了想,這種對話也不知道進行多少回了,是該有點新意的時候了吧。
尤利娅:“他還不夠資格。倒是你,你要試試嗎?”
她兩步走到弗西烏斯面前,朝他伸手。
弗西烏斯沒有動,他用有些吃驚的目光看着他。
尤利娅的手碰到他的臉,輕輕的拍了拍。
尤利娅:“等大家都睡着了再來。我等你哦。”
弗西烏斯瞪着她:“你……”
尤利娅飛快的收回手,轉身走回自己的帳篷。
尤利娅躺在厚厚的動物毛皮鋪成的絨毯上,一旁是泛着火星子的火爐散發着熱氣,烘烤着周圍一小片區域。
埃西比用開水灌好自制水袋塞進尤利娅腳底,保證她不會被凍到,才回到自己的被窩裡。
尤利娅被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弄醒了。
她睜開眼,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巨大的黑影,屏住了呼吸。
對方朝自己靠近,似乎要伸手碰自己的臉。
尤利娅吓到渾身發抖,一動不敢動。
“噓……”
男人發出聲音。
尤利娅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對方的臉,是弗西烏斯。
……這家夥還真來啊?
“救命!救命啊!”尤利娅突然尖叫出聲,一巴掌打在對方臉上。
阿波和哈迪從帳篷外的睡袋裡跳起,抓住火把沖進了帳篷。
弗西烏斯:“你,你!”
尤利娅低聲罵了一句:“叫你來你還真來,臭流氓!”
随後立刻轉換聲調,高聲大喊有壞人。
弗西烏斯指着她罵了數句髒話,從逃跑的狼狽姿态來看,他内心應該是很受傷的。
塔瑞克拿着短劍進入帳篷,埃西比也抽出了匕首,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的被動靜驚醒,朝着尤利娅的帳篷這邊圍了過來。
尤利娅見鬧得越來越大,連忙對埃西比說明情況,叫她以尤利娅噩夢為由,安撫不遠處的士兵,叫他們不用擔心,趕緊休息。
阿波和哈迪追着弗西烏斯打,在看清他是誰後,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弗西烏斯罵罵咧咧:“混賬,惡毒的女人!”
阿波和哈迪意識到了什麼,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瞪着對方。這個男人,半夜潛入女主人的帳篷,怕是意圖不軌。
弗西烏斯:“瞪我幹嘛?是她叫我去的啊!喂!”
此事此刻,他也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尤利娅耍了。
這個小娘們,氣死他了!弗西烏斯對着地面吐了口痰。他就說她态度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暧昧,原來是打算耍他的。
弗西烏斯支着腰,晃晃悠悠的繞着大圈回了營地。老實說,為了赴約,他還特地跟同伴換班到了前半夜。現在想來,他的這個行為真是可笑。
尤利娅難得睡了個好覺,早上,埃西比和她在河邊打水洗漱的時候她一直在哼歌。
埃西比:“您……這樣,不會被弗西烏斯大人報複吧?”
尤利娅:“報複?他有那個膽子嗎?哼。”
她已經得到消息,阿格裡帕會在他們的隊伍過了山區後親自來接她。到時候怕是弗西烏斯要害怕她再告兩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