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比略因為馬上要離開大本營而心煩意亂。
理性告訴他,去各個軍團的實習對他隻有好處。阿格裡帕顯然是在把他當做自己的繼承人培養。但感性上來講,他對于脫離如今剛适應的生活有種抗拒。阿格裡帕的關注讓他得到了在卡爾維希烏斯那裡得不到的優待與尊重,就連庫涅卡都不再敢對他惡語相向,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他,這讓人止不住的飄飄然。
還有尤利娅,她對自己也是一心一意…在高盧,他俨然是個二号人物了。
自己這一走,又要回歸過去枯燥且壓力繁重的生活中,連個調劑都沒有。一想到這個他就郁悶。
他可看不上女奴隸,當地好人家的女孩也遠比不上尤利娅。
提比略掩飾的很好,他的工作也一如既往的賣力。這讓察覺出他情緒,想借機教訓他兩句的阿格裡帕怎麼也找不到機會。
“你今晚又要去奴隸營地?”
二人正在擺放沙盤。
提比略今日的工作提前很早就完成了。完成之後,他又幫阿格裡帕處理文書,陪他進行軍事推演,這讓阿格裡帕輕松了很多。
提比略:“我必須得過去…尤利娅,她要我幫她帶些東西。”
阿格裡帕:“哦?是什麼?”
提比略露出為難又害羞的模樣:“她……哎……她……”
阿格裡帕:“她不想讓我知道?”
提比略點了點頭。
行吧,倆孩子之間有秘密,他也不能強問。
阿格裡帕沒說什麼,指揮随從把桌上的雜物都收走。
在這種安靜之中,提比略感到一絲心虛。
“她……說,都是小孩子的玩具,不值一提。”提比略小聲道。
阿格裡帕:“你可不能信她的話,她總是謙虛。罷了,回頭我自己問她吧。”
提比略張了張嘴,想說,他們倆之間的小秘密,阿格裡帕這個“外人”為什麼總是非要摻和一腳呢?
提比略心裡清楚原因,但覺得阿格裡帕多管閑事。他對奧古斯都也太忠誠了吧,忠誠到連好友女兒的婚姻問題也要親自管?他管好軍隊不就行了嗎?他因為和尤利娅的事影響過工作嗎?
提比略表面不動聲色,衆多思緒一閃而過。
來到奴隸營地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但因為今天是“休息日”,營地内依舊燈火通明。提比略看到許多和妓女玩樂的士兵,他們在大街上就開始親熱。妓女暴露的衣着和士兵粗魯的動作,讓他既覺得不忍直視,又覺得心如火燒。
整整一星期沒來,提比略憋壞了。一想到尤利娅在等着他,他一秒都等不了。提比略快馬加鞭,穿過驚呼的人群。
尤利娅今天過的很充實。上午,她又給一個士兵的家人畫了像,并發揮在羅馬上學時學到的文采為對方寫了墓志銘。由于她的特殊地位和在當地人看來天上有地下無的文化水平,尤利娅甚至收到了感謝信。
阿格裡帕的工作建議仔細考慮過她的情況,如今她在軍屬群裡有不少好名聲。做好人好事讓人愉悅,尤利娅很有成就感。
下午,她解剖小動物。她試圖學習怎麼接骨,消毒,止血和縫合。她知道阿格裡帕目前是不可能讓她進軍醫營的,不過誰知道呢?萬一她因為很出色而被他欣賞呢?她了解一些他們不知道的衛生知識,一定能在軍隊發揮作用的。
奴隸通報說提比略來了,尤利娅正借着燈光給小動物的創面畫圖,她頭也不擡的說:“叫他等一下。”
身上沾上不少血腥味,得洗一下。尤利娅一邊念叨,一邊問埃西比熱水準備好沒。
埃西比支支吾吾的走過來:“主人……熱水……被提比略大人…”
“他又占了我的熱水?”尤利娅沒好氣的放下筆。
她“噌”的站起身,氣呼呼的朝浴室走。走了兩步,又轉身坐回椅子上。
“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我活還沒弄完呢。”尤利娅咬牙切齒,手底下筆迹力透紙背。
誰知她寫了一會,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一個黑影從身後籠罩了她。
“滴滴答答”一陣聲響,尤利娅的羊皮紙上鋪滿了水痕。
“啊,你——”尤利娅尖叫,她辛辛苦苦畫了好半天的東西!
提比略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筆,甩到一邊,不顧自己渾身是水,就這麼把尤利娅從背後抱了起來。
他的頭埋進她的脖子,用力的吸着氣,雙手緊緊的扣在她的胸和腰上。
“寶貝,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我等你等的水都涼了。”提比略摁住扭動掙紮的尤利娅,他完全察覺不到她的力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可自拔。
尤利娅很生氣,因為他的動作,畫不僅濕了一大片,還掉到了地上。墨迹迅速的暈開,算是徹底沒救。
“放開我,提比略!”尤利娅喊道,“你弄壞了我的畫!”
那可是她的學習筆記,她打算給阿格裡帕彙報,以求他給自己派一個專業軍醫學習的“申請材料”。
提比略已經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了,他滿腦子都是她的氣味,她光滑的皮膚和柔軟的軀幹,正在溫熱,跳動。
他對着她的耳邊訴說自己的思念,并抱着尤利娅朝浴室走。
尤利娅掰他的手,踹他的腳,都沒能讓提比略松開。
“等一下!快放開我!”尤利娅也生氣了。
老實說,自從他開始和她做那事後,她覺得他變化很大。
總之不似人。
雖然她的虛榮心和體驗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滿足,但總是沒提比略那麼……癡迷?
她甚至覺得他這種粘有時候挺煩人。
尤其是她在幹活被打斷的時候。
尤利娅被剝開衣服,提比略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摸索。
他很快把她抓進浴室,兩人一起進入浴盆。
尤利娅咬住提比略的手,她不斷的用力,直到他吃痛。
她趁機把他推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提比略突然挨了一巴掌,腦子懵懵的。
他呆呆的扭頭,與表情憤憤的尤利娅對視。
尤利娅拉住衣襟,遮住露出的肌膚:“我都叫你等一下了!”
提比略摸了摸臉,委屈道:“噢,對不起,太激動了。”
尤利娅看他這副樣子更氣了。
他要是更無恥點,她還能理直氣壯的叫他滾蛋。道歉那麼快,這家夥是哈巴狗嗎?
她爬出浴缸,裹住毯子,朝屋外走。
提比略拉住她:“别去,你都濕透了,太冷。”
尤利娅:“你弄壞了我的畫,我沒心情和你玩。”
提比略:“呃…什麼畫?”
他絞盡腦汁的回想了一下。
他剛才來的時候,她在做啥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