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町卡裡還有五十多萬,她給叢易行看了看餘額,表示:“我轉五十萬給你,留個零頭備用就好了。”
叢易行沒有拒絕,他擰着眉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再開口時十分鄭重:“寶寶,這些錢就當是我跟你借的,等到天氣恢複正常之後,我會慢慢還給你。”
“為什麼這麼說,明明是我們兩個的事,你買的東西也是我們一起用的,什麼叫還給我呀?”
“這算家庭開銷,作為你老公,我有養家的責任,所以這些錢本該是我來出。”
叢易行抱了抱她:“這肯定是外婆留給你的錢,本來就是你的小金庫。因為我沒本事不得不暫時借用這筆錢,以後肯定要給你補回來,不然外婆也會怪我的。”
姜町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推開他道:“你這話說的像個渣男,知道吧?就是那種用老婆的錢創業,信誓旦旦會牢記她的恩情,結果事業有成之後翻臉不認賬還要找小三那種!”
叢易行大驚,他怎麼就成渣男了?急忙辯解:“寶!可不能胡說,我這跟他們那種情況不一樣,咱們買了東西是存進你的空間裡,就算以後我真變壞了,你也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呀!”
姜町狡黠一笑:“對呀,買了東西是存進我的空間,你什麼也沒得到,這個錢本來就該我花,怎麼算你借的呢?”
她笑得那樣得意,眼睛眯成月牙狀,鼻子皺出可愛的褶皺,叢易行看着這張笑臉,心裡的萬般沉重都倏然消失了,隻剩下對眼前人的濃濃愛意。
他不再說什麼,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柔聲道:“起床吧,洗漱完如果餓了就先從空間裡找點吃的,我去給家裡打個電話。”
“嗯嗯。”
姜町洗漱完,見叢易行這個電話還要打很久,就自己從空間裡翻了一袋早餐外賣出來。
是從外賣區域的早餐區随便選的一份,她扯掉袋口訂着的外賣單,打開袋子把裡面的東西一一取出來。
一份小米南瓜粥和一份肉燒麥,肉燒麥一個有雞蛋大小,一盒裡面是四個。這不知道多久前存進空間的外賣還熱着,小米南瓜粥打開甚至還冒着煙。
姜町坐在茶幾前小口吃着早午餐,叢易行就在餐桌那邊打電話。
正午的陽光透過陽台照射進來,隔開陽台與客廳的玻璃門也阻擋不住它的腳步,金黃色的日光一直蔓延進房間,在距離茶幾側面十公分的位置停住。
姜町咬了一口燒麥,沒忍住伸出穿着拖鞋的腳丫,往那道陽光邊沿試探。
哪怕屋裡開着空調,伸進陽光中的腳背也能感受到那種灼熱。
并不是照進屋裡的陽光還灼熱,而是能透過這抹陽光殘存的溫度,窺見室外無遮擋地置身在陽光下會是多麼灼熱。
姜町呆愣了一會兒,直到感受到持續放在陽光下的腳背有些灼燙,才猛地縮回腳。
她心虛地回頭,剛好看到叢易行目視她,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她假裝不知道他的表情是針對自己的,捧着稍微涼下來的粥小口喝着,不再和叢易行對視。
但他并沒有就此放過她,在她快吃飽時終于打完了電話,走過來的第一時間蹲下身握着她的腳檢查,見腳背隻是有一點微紅,才放下心來。
但還是叮囑她:“不要對什麼都好奇想嘗試,萬一曬傷了呢?”
“知道啦!”姜町心虛地一推面前的粥碗:“我吃不完,給你吃。”
叢易行早上沒吃早餐,确實有些餓了,聞言二話不說捧起碗就喝,姜町連忙從空間取出一盤之前蒸好的蒸餃。
兩口把她剩的半碗粥給喝完,叢易行又吃掉十來個蒸餃,算是對付了一頓午飯。
姜町把剩下的半盤蒸餃收回空間,叢易行則快速收拾了外賣餐盒等垃圾,打包好放在門口,等夜裡丢出去。
他洗了洗手,削了兩根冰箱裡拿出來的小黃瓜,切成一段一段後,一邊插上姜町的專屬水果叉,另一邊則插了根牙簽,然後把牙簽那邊對着自己,放到了茶幾上。
姜町叉了一塊送進口中,又脆又清甜。
她說:“這黃瓜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真新鮮,都要把我耳朵脆聾了。”
被她古裡古怪的形容逗笑,叢易行也用牙簽紮起一塊送進嘴裡,果然很脆,咬下去時口腔裡的脆響确實吵耳朵。
兩個人看着窗外,靜靜地吃完一盤飯後水果。
叢易行率先收回視線,就這麼一會兒,他的眼睛已經被過于耀眼的陽光刺痛,用力眨了眨才緩解。
他叫姜町别往外面看了,并且說:“我網購了一些防火隔熱膜,可以貼在外牆或者玻璃窗上,據說能有效阻隔室外的高溫。這東西現在是緊俏貨,都在路上好多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送到。”
姜町:“快遞還沒停嗎?”
“對外發出停了,但是目前在路上的會繼續運輸,應該就這最後一批了。”
姜町“哦”了一聲。
她不太操心這些,反正叢易行總會考慮到她完全想不到的細節,比如他之前在網上訂的衣服鞋子,日常洗漱用品等,前幾天都陸續送到,并且全都清洗晾曬後整理好了。
這些都是他自己一個人默默幹的,而她隻負責把他歸整好的東西一堆堆收進空間,再在有需要的時候一件件取出就好了。
今天叢易行難得沒有泡在廚房,在這樣靜谧的午後,兩個人一起坐在客廳裡發發呆聊聊天,是他許久沒體會過的清閑時光。
他本來不想聊些和現實相關的事,因為這些事大多是不怎麼愉快的,會令人想起外面的高溫,從而對當下的無所事事感到焦慮。
但他剛和家裡通完電話,有一件事必須要和姜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