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李雪薇左手邊的女生給樂書寓讓了位子，其他人順着往旁邊移動。

他不客氣的坐下，看向韓佳彤，“怎麼你也在奧數班？你也走這個路子？”

雖說大家都知道奧數拿獎，有保送名額，但是一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實力拿獎，很多人也吃不了高強度學習的苦，另一方面，他們黑塔，很多人也并不是特别在意學校的問題，畢竟很多人後續可能并不會在國内讀大學。

這也是黑塔高三年級，很多同學已經不太在學校活動的原因。現在是上學期還好，下學期人還會更少。

韓佳彤用筷子戳着空碗，“嗯，不止奧數班，我還有個機器人班，反正我爸是拼了命想讓我進明大的。”

明大是國内最好的綜合類學校，沒有之一。

多個學科都有帶頭人，數學、醫藥、化工、人工智能還有管理學、文學、法學等專業，都數一數二，學術成果和科研實力享譽國内外。

樂書寓嗤笑，“那還是讓你爸給明大捐樓吧，比較快，也比較好實現啊。奧數，你搞得來麼？”

韓佳彤用筷子敲他，他躲開，繼續吐槽，“不是，你上了多久課了？還沒被老章趕出來啊，他現在脾氣這麼好了已經？”

“樂少，你少瞧不起我們彤姐啊，我們彤姐雖然不算是最拔尖的，但是跟上進度還是可以的，到時候隻要混到國獎，明大問題還是不大的啦~”

“不是，我不懂奧數啊，你别胡說，國獎能混的來？這麼簡單，你們直接給你彤姐安排個高考狀元不好？”樂書寓看向說話的男生。

“你聽他放屁，我早叫韓佳彤不要浪費時間了，奧數這麼好學的麼？她的數學水平，也就是努努力考試考個滿分，省賽能拿獎就不錯了。”謝佩珩開了一罐汽水，喝了一口。

韓佳彤直接把筷子扔過去砸他。

李雪薇也準備開口的，國獎，絕對不可能是用混，這樣的詞來形容的。

李雪薇看韓佳彤，她精緻的面容上，表情憤慨，不是那種被調侃的不快，而是一種不被認可的氣憤。

有點驚訝，聽他們剛才說的，她也以為韓佳彤隻是玩票性質。

服務員把菜單拿過來請他們點餐，李雪薇看了眼，價格确實很誇張，默默歎氣，哎，錢包大縮水，這種無效社交，真的應該幹脆拒絕啊，不是所有的局都要融進去的，面子終究是不如裡子重要的呀。

“有什麼想吃的，都随意點，今天我買單，就當是祝福你們這些奧數學子，為校争光了。”樂書寓舉起汽水，高聲說。

其他人起哄，“樂少大氣。”

“敬樂少！”

“敬為校争光！”

……

李雪薇餘光看到另一桌的江擎松了一口氣，轉頭拿起桌上的汽水，碰了一下樂書寓的杯，“樂少大氣，敬樂少。”

樂書寓喝了一口汽水，放下杯子，敲了敲她放在桌上的菜單，“點這個烤橫膈膜，這個好吃。”

李雪薇按照他說的一一勾選，樂書寓看她說一下應一聲，“嗯”一聲輕點一下頭，馬尾跳動一下的樣子，乖巧可愛，柔軟可人。

難怪淩崇喜歡，他心想。

他本來以為今晚是謝佩珩牽頭，謝家和雷家有姻親關系，“淩月當空”說的是他們家和淩家，“環佩铿锵”就是指的謝家和雷家了。

看樣子搞錯了，是韓佳彤啊，她對淩崇……他撇了一眼撐着頭發呆的韓佳彤，看來也沒什麼想法，韓叔叔真的是很會自作主張了。

李雪薇和樂書寓對面的男生讨論今天章老師留的習題，其中有一個素數的雙射假設問題，對方認為可以用埃拉托斯特尼篩法的逆過程構建映射，将篩選素數的算法轉化為一對一的對應關系。

而她認為如果采用拓撲變換，構建起素數分布的螺旋圖，把素數的位置看作空間中的點，将這些離散的點，與自然數軸建立連續的對應。

雙方都被對方的思路啟發，倒不是說完全認可，而是相互印證之後，發現可以讓驗證過程更加清晰、更簡化。

樂書寓看她興奮得雙眼發亮，臉上透出淡淡的粉色，和剛剛乖乖點頭聽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對于自己的觀點異常堅持，恨不能馬上掏出稿紙來把演算過程證明給對方看。

謝佩珩笑他，“怎麼，護花使者，看不懂雙射函數和黎曼猜想麼？”他往後一靠，滿臉不屑，“那你還護個屁。”

“張嘴就屁來屁去的，你們家家教這樣的？”樂書寓夾一塊魚生，冷哼。

“我家教怎樣，輪不到你來說什麼，咱們今天奧數班聚會，讨論點奧數問題，你不參與來幹嘛？真的來當保姆的？”謝佩珩還非得拿數學來挑釁他。

“謝佩珩，你今天測驗那道題，可以拿滿分麼？”李雪薇停下和同學讨論解題思路，反問謝佩珩，“看得懂雙射函數和黎曼猜想，做題就沒問題了麼？”

謝佩珩不爽她打斷，看向李雪薇，目光輕蔑，“聽你的意思，你那道題能滿分？7個得分點可以全拿？”不過借着淩崇的光來奧數班，她還以為自己能為樂書寓出頭？

淩崇也就算了，樂書寓算什麼？

他從小聰明，小時候還有老師建議，他可以去讀科研院的少年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