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郁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林月露早就鋪好了床坐在邊上等她,“想睡外面還是裡面?”
“我都行,你更想睡哪兒?”
“我小時候從床上掉下來過,不然我還是睡裡面吧。”
莊郁思笑着說:“當然可以。”
林月露骨碌一聲滾到床裡面去,又直起來身子殷勤地給莊郁思掀開被角。
“還笑,”莊郁思看見林月露極力忍住的唇角,頗有些無奈,“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
林月露手放在唇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我保證不笑了,再笑林月晨就是狗。”
“嗯,這誓發的估計沒什麼約束力,”莊郁思懶散道。
“誰說的,别看我這樣,我可寵那小子得很。”
“是是是。”
“郁思你還不相信,”林月露說着往莊郁思這邊靠近了點,然後感覺到莊郁思身體一僵。
“…關燈嗎?”林月露問。
莊郁思說:“關。”
“開關在你腦袋邊上,”林月露指了一個方向,說:“手摸過去就知道了。”
“咔哒”
燈滅了。
房間裡隻剩下從窗外透進來月色的白光,影影綽綽照亮了屋子裡的陳設。
半晌,林月露問:“郁思,你以前是不是沒和人一起睡過覺?”
莊郁思沒想過林月露會問的這麼直白,别看林月露大大咧咧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但其實她心思很細膩。
隻是現在人問出了口,莊郁思即便有些不好意思,也隻能道:“嗯。”
“老天!”林月露忽然在床上撲騰了一下,讓莊郁思想到才買回家的魚,雖然這樣的比喻不太恰當,但實在是不失形象。
以前在學校兩個人都有各自的床,工作之後又各自在忙,很少有時間這樣聚,除了約飯就隻有出去旅遊,但旅遊也是訂的雙人床。
再加上莊郁思沒有和别人一起睡的習慣,除了林月露,長大以後她還真沒和誰睡過一張床。
林月露驚叫出聲:“那我可太幸運了。”
“我也很幸運,”莊郁思溫柔道。
林月露感覺自己被餡餅砸得昏頭轉向,這就是天注定的好朋友嗎?這就是被女神認可的威力嗎?這後勁兒可太強了,但請千萬不要讓她醒過來。
在半邊床上滾了一圈,林月露忽然滾到了莊郁思胳膊邊上,然後蹭了蹭,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長歎。
莊郁思:“……”
兩個人就這樣靠着,莊郁思漸漸也習慣,偶爾還會撓林月露兩下癢,給林月露癢到身子滾進去貼着牆。
接着又被冰得猛蹿回來,一把鎖住莊郁思的喉。
睡不着,兩人越鬧還越清醒。
林月露薅了一把頭發,将雙手舉過頭頂放在枕頭上,開始打聽八卦:“郁思啊……”
“嗯?”
“你和那個宋時讓,發展到什麼地步了現在?”
莊郁思眼神閃了一下,被林月露問得猝不及防,“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林月露:“就感覺這陣子你們好像一起去了挺多地方,一般朋友,你不會跟着出去這麼多次。”
莊郁思被迫開始回憶,挺多地方,應該也沒有吧……
就最開始找用過的貓砂麻煩了他一次,然後機緣巧合在他家吃了個飯,再後面就是宋時讓從腸粉店背她回家。
哦對了,這件事林月露還不知道。
剩下的就沒什麼好講的了,除了上次摘草莓,然後就是換着地方吃了幾頓飯,摘草莓那回還因為江睦的不請自來出了點小狀況。
但每次都挺多人的,也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想什麼呢?”林月露說着伸手往莊郁思眼睛前面晃了晃。
“沒想什麼,”莊郁思說:“回憶了一下,也沒去很多地方。”
“跑題了跑題了,我問的是你們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林月露好奇道。
可能是氣氛作怪,夜裡就連呼吸都能讓人變得多愁善感。莊郁思心上忽然癢癢的,宋時讓背她回去那一次是兩人離得最近的一次,她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也那樣背過别人,但确實,那晚讓她生出波瀾。
再者上回在他家樓上,宋時讓俯身那一刻,莊郁思呼吸同樣亂了節奏。
她其實不确信如果當時她沒有偏頭,宋時讓會不會真地親下來,還是就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僅僅隻是一個玩笑,他會在最後一刻适可而止。
可誰他都能開這樣的玩笑嗎?
莊郁思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她不想去深究,因為在感情上,她更喜歡放任自流。
“就比普通朋友多一點,”莊郁思沒打算瞞着林月露,試着形容了一下。
“所以現在我在你心裡的份量還是比他重,對不對?”
莊郁思笑着說:“當然。”
“好郁思,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林月露在被子裡重重點了兩下頭,然後發出些讓人繃不住的笑聲。
說完自己,莊郁思順道問了一嘴:“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