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爺一直在對面茶水攤坐着,看見門開了就慢悠悠走過來買煙。
等看清楚窗口裡面的人是誰,他吓了一跳,“小郁思,怎麼是你在這兒?”
莊郁思擡頭:“宋時讓還在市裡,我幫忙給他看兩天。”
“行,給我拿兩包天下秀,要五塊的那種。”
莊郁思一邊從貨架上拿煙,一邊随口叮囑:“徐大爺,還是少抽點吧,您這瘾也太大了點。”
徐大爺冷哼一聲,“别以為你給我調了幾回手機,又教我給孫子打視頻我就會聽你的話。”
莊郁思:“……”
“還有,你現在怎麼和宋時讓那臭小子越來越像了,話都說的一個字不差。我和你講,我最不喜歡聽他說這個,你學點好的,别學他。”
聽徐大爺貶損宋時讓,莊郁思意料之中的有點小開心,但無奈這次真的是宋時讓占理,她不能幫忙倒打一耙。
莊郁思送走了徐大爺就開始畫畫,這之後來的人很少,零散幾個。
到了差不多中午,黃帽子外賣員騎着電瓶車停在常青樹底下,然後走到窗口将外賣放在台子上,“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莊郁思站起來說了聲“謝謝。”
打開包裝盒一看,發現是粉。
宋時讓應該是手機上收到了外賣送達的消息,說:「羊肉蠍子粉,嘗嘗看。」
莊郁思:「粉裡面真的有蠍子?」
宋時讓:「你猜呢。」
莊郁思:「不猜。」
發完最後一條消息,莊郁思便将手機扔到一旁,她對食物的忠誠度還是非常高的。
當然,蠍子粉裡面是沒有蠍子的,莊郁思猜測這應該隻是招牌。
但她之前線下沒見過這家店,或者就是開的位置太遠她沒走到那前面去,要麼就隻能是開的位置實在太偏。
莊郁思吃了一口,很鮮。
至于粉,軟的硬的她都吃過,今天的粉偏硬,但口感剛剛好。
宋時讓還真會找吃的,以前也沒聽他提過,慣會藏着掖着。
莊郁思慢悠悠吃完一碗粉,滿足地擦幹淨嘴巴,然後把垃圾丢進垃圾桶,便打算去隔間拿條毯子出來在躺椅睡會兒。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日子過成這樣真的很舒服。
睡到一半,莊郁思突然記起來她到底忘記了什麼,她忘記給薛紅樓寄養在小賣部的倉鼠投喂糧食。
打開熟悉的抽屜,莊郁思悲劇性地發現鼠糧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沒了。
“郁、郁思姐,”正巧這時,薛紅樓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然後将新買回來的鼠糧放在窗口,“鼠、鼠糧。”
“這麼趕巧?”莊郁思打趣道:“我正準備喂就發現糧食吃完了。”
“不巧不巧,一點都不巧,”薛紅樓歇了口氣,靠在外面窗口道:“我趕着點兒來的呢。”
莊郁思将倉鼠豪宅提起來放到她和薛紅樓中間,兩個人一起喂完糧食,薛紅樓便說:“那我先走了郁思姐,老謝還等着我一起過去串簽子。”
“忙你的吧,”末了,莊郁思又補上一句:“路上小心。”
薛紅樓笑着和她揮手。
莊郁思坐在小賣部當了幾天老闆,還享受着飯點的準時投喂,快活的不似凡人。
然後突然有一天,毫無預兆的,宋時讓出現在窗口,莊郁思還以為自己生出來幻覺。
“想什麼呢?”宋時讓扯着嘴角笑出聲。
“哦,沒什麼,還以為自己看見鬼了。”
宋時讓:“…我是走了不是死了。”
莊郁思笑,指着左側的門問:“你要進來嗎?”
“先不了,剛到厘溪,要去對面茶水攤看看爺奶。”
莊郁思點頭,下一秒将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收了回來。
“伸手,”宋時讓變戲法似的從身後變出來一把糖葫蘆,各種口味的都有,不同水果,不同顔色,全都塞到莊郁思手心。
整整一把。
莊郁思差點沒握住。
宋時讓幫着穩了穩,手指因此碰到了莊郁思的手指,遠遠看過去,就好像兩個人手牽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