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除夕,因為預料到了第二天可能的境況,莊郁思昨晚睡覺前就早早将手機關了機,打算安安生生修整一天,再在家裡做兩頓好菜。
厘溪過年主要是吃晚飯,所以薛紅樓中飯後才到莊郁思這裡來敲門,手裡還提了不少蔬菜水果和串門該有的東西。
莊郁思開門讓他進來,看見東西後平淡挑眉:“還挺見外。”
“不是,”薛紅樓換了鞋将水果蔬菜都放到桌上,又将禮品放在茶幾旁,才擡頭笑說:“過年嘛,不一樣,圖個吉利。”
“行,”莊郁思應道,同時她心裡也清楚薛紅樓之所以今天會過來,還是因為怕她一個人過年會覺得冷清。
“扣扣扣”
莊郁思往門口看了一眼,不知道敲門的又是誰,林月露早上剛走,所以不會是她。
薛紅樓殷勤道:“郁思姐,你别動,我去開。”
門打開後,是過年穿了新衣服的宋時讓一大長條兒站在門口,戴紅色的針織帽子,鼻尖凍的發紅。
莊郁思正好在燒熱水,于是走到茶幾旁蹲下來找熱水袋,嘴裡還不忘調侃道:“稀客。”
宋時讓滿不在乎說:“是,不比你來小賣部來得勤。”
莊郁思開了空調,宋時讓進來以後比外面暖和不少,手指已經能夠靈活展開。
灌好熱水袋,莊郁思叫了一聲:“宋時讓。”
宋時讓擡頭,面前好像有什麼東西朝他飛過來,他下意識伸手去抓,先是溫熱後才滾燙的觸感讓他心下一驚。
莊郁思的熱水袋竟然是給自己灌的。
薛紅樓在一旁沙發上瞧見,長歎一聲,指着宋時讓手裡的熱水袋說:“世事無常,人心不古啊。”
莊郁思笑他,“你一個人占着小太陽,還想怎樣?”
薛紅樓于是轉移目标,朝着宋時讓大聲叫嚷:“讓哥,我們換換。”
宋時讓頭都沒轉過去,冷硬道:“不換。”
“你怎麼來了?”莊郁思好不容易收拾完桌子,坐在沙發上才得空問宋時讓。
宋時讓扯了扯帽沿,露出些細碎的額發,看起來更鮮活,“過來送點東西。”
“哦~我知道了,”薛紅樓眼睛登時便亮起來,眼睛裡也滿是期待。
莊郁思不解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迷?”
宋時讓沒說話,隻從身後提着的袋子裡拿出來兩頂帽子,款式和他頭上差不多,顔色有一樣的有不一樣的。
一樣的那頂他給了莊郁思,剩下一定藍色的他給了薛紅樓。
“為什麼我的是藍色?”薛紅樓詫異道,以往過年他們分到手裡的東西顔色都一樣。
宋時讓由于忘記提前跟雲淮女士講,所以今年發生了一點意外,“紅色的線不夠用,剛好你喜歡藍色,就特意給你織了一頂藍色的。”
薛紅樓:“……”
算了,他不和宋時讓計較。
莊郁思雙手捧着手中紅色的帽子不可置信道:“竟然是你織的?”
宋時讓偏頭樂出聲,“幾個菜,醉成這樣?”
莊郁思面無表情,伸手要将宋時讓手裡的熱水袋奪回來,宋時讓連忙道:“我媽織的。”
“替我謝謝阿姨,”莊郁思聽見聲兒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宋時讓點頭,“我幫你備菜。”
莊郁思擡頭看了他好幾眼,最後想着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雖然她和薛紅樓隻有兩個人,但莊郁思的确備了很多菜,過年奢侈一次不過分,她也會控制好量。
薛紅樓也起身和兩人一起往廚房走,他在路上問:“老謝的帽子你給了嗎?”
“早上他來過一趟小賣部,”宋時讓說。
那就是給了,薛紅樓心裡明了。
莊郁思把任務分工和兩人講完,然後三個人就開始自己幹自己的事,薛紅樓洗,宋時讓切,莊郁思擺盤。
由于人多,配菜很快就準備得差不多,剩下的等晚上到了點再接着弄,會更新鮮。
莊郁思從底下摸出來一個盤子,将放在空氣炸鍋裡烤好的雞翅連帶着矽油紙一起放進盤子裡,然後對着二人道:“休息會兒。”
薛紅樓眼前一亮,接着道:“郁思姐,你什麼時候烤上的,我都不知道。”
“就先前,”莊郁思給兩人遞了筷子,因為現在才烤出來,雞翅正是燙的時候,用一次性手套雖然更好上手,但皮先得燙掉一層。
薛紅樓吃了一口,豎着大拇指誇贊道:“郁思姐,你真厲害,和店裡賣的味道一模一樣。”
“…就是從店裡買的處理過的,而我隻起到了一個把雞翅放進空氣炸鍋和拿出空氣炸鍋的作用。”
薛紅樓語塞,後将眼睛笑成了兩條縫,“那也很厲害了。”
幾人開始往沙發的方向去,坐下來,宋時讓随口問:“手機怎麼關機了,打電話都找不着人。”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莊郁思笑一聲,還是解釋了句:“怕我爸打電話,我給他發過消息說今天不回去,晚點我會開機。”
“行,”宋時讓沒再多說,後面頓了頓,忽而擡起頭問:“晚上出去放煙花嗎?”
崇城不讓放煙花,莊郁思沒想到厘溪竟然不禁止這個,她眸光閃爍,暗含期待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行的話讓哥也不會問,”薛紅樓笑嘻嘻地說:“郁思姐,等晚上你好好打扮一下,讓哥有個相機,晚上一定不要放過他,讓他給你出片兒。”
“你還會攝影?”莊郁思問。
宋時讓“嗯”一聲,又說:“業餘的,别抱多大希望。”
莊郁思笑,“放心,我不執着于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