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鵝什麼都沒做卻要被這樣惡意對待,天理何在!”
“就粉就粉,你們越罵我越粉。”
所以,在粉圈動蕩的時候,大粉主動撩架也是一種固粉的有效手段。
而對于萌萌人粉圈——她們就像潮汕牛肉丸,多錘錘,才能筋道入味,Q彈抗壓——經曆風波,才能成長。
而一個廁博的嘲諷,不配以稱為一場風波。
喻青松得另找個打架的由頭。
……
次日,魏堯妝發齊全抵達片場,迎面就碰上了一個笑眯眯的喻青松。
喻青松:“早啊,魏老師。”
魏堯:……
好驚悚。
總覺得笑眯眯客氣喊“魏老師”的喻青松比以前眼神纏綿欲說還休喊他“堯哥”的喻青松更可怕。
魏堯打量喻青松的時候,喻青松也在打量魏堯,這男人不愧是小流量,人高馬大,英氣逼人,是當代内娛少見的人系長相,在一衆動物系男星的襯托下尤為周正。
但是嘛……
一眼待爆咖。
還是一聲待爆,一生待爆的那種。
在大火的路上,可永遠等不到大火的那天。
上輩子喻青松仔細研究過待爆咖的特征,這類人一般長相好,資源佳,演技不出錯,性格沒問題,綜合實力強,星途及其順暢——但吸的粉都是路好,死忠不了一點。
縱觀流量花、流量生,哪個不是腥風血雨,嘲聲震天,硬傷一個比一個多?可人家就是能吸死忠粉啊!
魏堯被喻青松盯得些許不适,隻好回了句,“喻老師,早。”
魏堯的助理直接趕人,“喻老師早啊,我們魏老師等下還要看劇本,就不打擾您了。”
“下一場是我們的對手戲。”喻青松黏在魏堯身邊不走,“正好一起看啊,順便還能對對台詞呢。”
助理黑臉。
以前他這麼說,喻青松已經甩臉走人了,現在怎麼還賴在這裡了?
魏堯歎氣,正欲開口,就看見喻青松已經翻開劇本,“這一場是大婚之前,将軍綁架平陽公主,逼問滅門案參與者的戲,你準備怎麼演?”
魏堯:……
他想說的話全都被堵回去了。
而且人家擺明了一副我找你是為了聊工作的模樣,難道魏堯還能說“你别跟我聊工作因為你喜歡我我懷疑你找我是為了套近乎”嗎?
魏堯隻好硬着頭皮回話,“按照将軍的行事風格,把公主當正常犯人審問”。
喻青松:“審訊犯人是要用刑的,公主雖有錯,但對她用刑的話未免太挑戰觀衆的承受力了,萬一被噴虐女呢?”
魏堯低頭翻了翻劇本,劇本上寫得清清楚楚,将軍威脅用刑,平陽公主迫于壓力将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魏堯:“沒有用刑,隻是威脅。”
喻青松:“試一遍?”
魏堯還能怎麼辦,隻好演啊,他語氣一轉,将軍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響起,“這把刀跟随我多年,殺過的人數不勝數,如今用來殺你,正對得起你公主的身份。”
喻青松垂首不說話,後一句還是魏堯的台詞。
魏堯:“除非你告訴我,當年那件事的參與者還有誰?”
“皇城裡的每一個人都參加了,将軍你要全部殺掉嗎?”喻青松擡頭,眼睛裡是瘋狂的挑釁,“那太好了,我第一個死,正對得起我公主的身份。”
前一句是劇本裡的,後一句就是喻青松自己加的了。
魏堯皺眉,“你改劇本?”
喻青松笑笑,“隻是這樣更有趣罷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改了。”
一句話噎得魏堯不知道說什麼好。
魏堯:“你問周導吧,我無所謂。”
喻青松繼續笑眯眯的,男主不對她加戲發表意見就行,反正現在她哄得周導眉開眼笑的,大不了再撒個嬌,這一段也就混過去了。
于是,正式演戲的時候,隻見魏堯飾演的将軍用刀挑起喻青松的臉,居高臨下說出威脅的話,而喻青松眼神挑釁,絲毫不懼,把将軍的話原封不動丢回去。
曾經高高在上的公主淪為階下囚,依舊高高在上。
将軍之前拿平陽公主束手無策,現在也依舊束手無策。
“喻青松給平陽公主編的台詞比劇本更有張力。”監視器後,執行導演評價道,“戲還是要有拉扯才好看。”
周同濟冷哼一聲,“人設都改了能沒張力嗎?也就欺負這組裡主角都是老好人,換個狠人,你看她敢改戲嗎?早不知道讓人踩死多少次了。”
導演的訴求是讓戲更精彩,所以對喻青松加戲的行為保持了默認的态度。演員的訴求是讓自己更出色,所以有的演員會禁止配角加戲,甚至要求配角讓妝。
主角強烈反對加戲的情況下,導演的态度也會随之改變。可偏偏男主角魏堯和女主角孟昔染對這一句兩句台詞并不在意,周同濟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任由喻青松小小越界。
一場戲順順利利拍完了。
魏堯剛放下刀,從地上爬起來的喻青松就湊了過來,“我們再對對下一場戲吧。”
她打定主意黏着自己了嗎?
魏堯忍不下去,“抱歉,我想休息。”
喻青松:“哎,你看,那邊是你的站姐嗎?”
魏堯:……
魏堯轉頭,順着喻青松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不遠處舉着大炮,帶着青色應援頭箍的好像确實是他的粉絲,見到他看過來,站姐瞬間激動了,狂按快門鍵。
“青色是你的應援色,肯定是你的粉絲了。”喻青松笑了,她沖站姐的鏡頭揮了揮手,“快和你的粉絲打個招呼啊。”
魏堯:……
你不說我也會打招呼的。
魏堯僵硬地沖站姐微微點頭。
他身邊,喻青松笑容燦爛,這燦爛不光給站姐,更給即将到來的風波。
老好人魏堯,真是個可以随意薅羊毛的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