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遠搖頭:“還沒想好。”
“好,那成本多少,一兩銀子出多少根?”
談遠心裡算了算:“成本極便宜,一文錢能出十根。”
吳驕倒吸一口涼氣:“這麼便宜?要是真能賣上價,三年賺十萬兩都行。”
他也想摻和進來,賺一筆!
“不如我們兩個幹這個,讓龔子傳看書去。到時候賺錢了我們四六分,我四你六。”
吳驕和龔子傳不太對付,不過吳驕對他不錯。可他是不可能答應的,他最開始做這個,就是希望能幫龔子傳暴富的啊!雖然後面目标變了。
談遠搖了搖頭。
吳驕滿以為龔子傳突然不幹會讓談遠生氣,自己能把他徹底擠出去,誰知道!
他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當即就擺了臉色,談遠自然不慣着他,兩個人就掰了。
曾叔平此時正在讀詩,也是禦書閣拿的詩集。他冷眼旁觀,自然知道是吳驕自以為是了,以為能超過龔子傳。
曾叔平道:“遠哥兒,你這粉筆我們也看了幾個月了,你何不辦一個詩社,讓大家都認識也寫寫這粉筆,為它作詩,以後也好賣?”
為粉筆作詩?談遠想想就覺得好玩,一群古人用粉筆寫字作畫,對着粉筆吟詩作賦,真是别開生面啊!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這個辦法好!”
眼見談遠并沒有因為自己不高興而受到一點影響,吳驕想到以前在家時,朋友們都圍着自己的美好時光,心裡越發郁悶。
“小馬,給少爺打二兩好酒來。少爺别生氣了,吃點吧。”小喬試探着吩咐。
吳驕擡頭看了看他,沒有反對,于是小馬找小喬拿了銀子就出門去了。
等龔子傳回來,屋子裡就是一股酒味。他聞着就不舒服,偷偷問談遠:“遠哥兒,他喝酒你不管?”
談遠怎麼好管,吳驕就是因為和他不愉快才喝酒的,他要是勸,關系就容易鬧得太僵。
談遠搖了搖頭,繼續看書。
龔子傳看了一眼吳驕,那是越看越生氣。談遠不管,他管。
龔子傳走到喝醉了的吳驕身邊,踢了他一腳:“不能在屋裡喝酒,要喝出去喝,屋裡全是酒味,讓人怎麼睡啊?”
小馬見少爺被踢了,生氣地看着龔子傳,護着吳驕。小喬則是緊張地想要叫醒吳驕。
吳驕醒了,他隻喝了二兩酒,其實不多,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已。龔子傳說他踢他,他都知道。
他渾身酸軟:“我喝酒怎麼了?我就喝,你,你管不着。”
龔子傳不會吵架,被氣得冒火,直接就要上去掐他脖子:“我說,不許喝酒!”
兩個小厮馬上護着主人,小馬的拳頭舉起來了,小喬則威脅道:“我們家少爺可是吳知府的愛子,龔童生你可要好好掂量。”
要打架,龔子傳不怕,他從小就打架,兩個一起上,輸赢也是一半一半。可是…吳知府,他可得罪不起。
龔子傳狠狠地看了一眼吳驕,自顧自地去洗漱了。
洗漱完他有些擔驚受怕,吳驕不會真報複他吧?那也不能怕!
雖然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但沒耽誤龔子傳睡覺,他第二天早早起來,從談遠那知道了前因後果。
“好啊,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想把我擠出去!别想。”龔子傳一聽就不樂意,憑什麼啊!他才是和遠哥兒關系最好的。
“遠哥兒,我繼續和你一起做,那個什麼詩社,我們一起搞。”
因禍得福,談遠竟得了福,龔大哥願意繼續和他做粉筆了。
兩人沒高興多久,吳驕出來了,他宿舍酒醒了。他喝的是好酒,睡了好覺,頭一點也不疼,心情不錯。
他從兩個小厮那知道了昨天的事,決定主動和龔子傳道歉。
聽完,龔子傳翻了個白眼。談遠補救道:“龔大哥原諒你了,本來也沒什麼事。”
吳驕道:“我在家也辦過詩會,也加我一個吧?不過我記得你說過拿東西成本極低,在詩會上,也跟他們說那東西十文能買一百盒?”
談遠挑眉:“怎麼說?”
吳驕道:“我們都是才子,見不得下等東西,就是做起來再便宜,賣出去價格也要高,一盒多少支?我看一盒賣五兩銀子好!”
龔子傳嘴都合不攏了:“五兩!搶錢呐,遠哥兒…”
一盒賣五兩銀子,自是不可能。但吳驕的話提醒了談遠,他原先是想往便宜了賣,盡快推廣粉筆的,現在想想,卻不可能。
要賣就得往高裡賣,一盒一兩銀子!這樣才有錢宣傳,粉筆才能打出名氣,才能鋪開。
談遠道:“龔大哥,五兩銀子是不可能的,太高了,一兩銀子比較合适。”
吳驕不懂這些,他覺得一兩與五兩差不多,因此覺得也可以。
但龔子傳不能接受,一兩銀子?!他想想就覺得頭暈目眩,這是什麼天價?
“遠哥兒,你就這麼缺錢?一兩銀子一盒,何必呢?難道就隻有吳驕這樣的人配用粉筆,我們就不配?”
被點到的吳驕小聲問曾叔平,“他家不是和你一樣,後來都有錢了,怎麼還一副窮酸樣,倒替那些窮酸文人心疼錢了。”
談遠聽到這話不舒服,但他也不理解,龔子傳得了他的話收了齊福的錢,怎麼還自認為是窮人?這也就算了,難道他想不明白高價才對,竟以為自己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