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經過這麼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肯定會睡不着,沒想到我一挨上枕頭,就立刻睡着了。睡得比平時還沉,也沒做奇怪的夢。
第二天醒來,賀兆齊的貓照舊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它意興闌珊地伸了個懶腰,溜進我的被窩裡。
三分鐘後,我抱着它走出家,去敲賀兆齊的門。
遇到對面603的老太太,她打量那隻貓,“這貓真大,是不是成精了?”
我低頭瞅了瞅貓,它還是蹭着我的褲腳,似乎根本不懂我們在談論它。我開玩笑地說:“也可能是轉基因大貓。”
生活乏味可陳,像複制黏貼那樣,日子一如既往波瀾不驚。
今天又是普通的一天,上課下課,和幾個朋友同學去吃火鍋。
排隊結賬時,我聽到電視上那個女主播念一則新聞,“昨晚市郊區發生一起車禍,一輛客車沖出道路,翻倒在路邊,幸好當時客車上無人搭乘,客車司機已經送往醫院救治,目前還在昏迷,事故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
我漫不經心地聽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晚遇到那個司機,近來怪事越來越多了。
我付完賬打算走,一個長相猥瑣的老頭子湊了過來,他賊眉鼠眼地沖着我擠了擠眼睛,“年輕人,最近是不是特别不順利啊?”
“老先生,你想說什麼?”
這老頭看起來六、七十歲的年紀,紅通通的酒糟鼻子上夾着一副墨鏡,下巴上一小把山羊胡子,捋捋胡子,“哎呀,我還能騙你嗎?你看看你,印堂發黑,兩眼無神,氣虛神缺,運低時背,見鬼招邪之象,最近身邊不太平吧?”
我心裡一咯噔,還真被他說對了,不過誰知道他是不是信口胡謅的,那些算命的,還不都是順着人的話,查看人的表情,再含糊不清地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反正說對了也是它,說錯了也是它,正反都可以解釋。
如今騙子太多了,傻子都快不夠用了。
這時,一起吃飯的同學叫我,我忙說:“我有點事,你先走吧!”
“你過幾天就會出個大事,要是覺得我講中了,就打這個電話找我。”他塞給我一張破紙條子,上面用極其潦草的字迹寫了一個地址和電話号碼。
那地址是桃花小區第十四棟四單元四樓404号,這門牌号也太晦氣了吧,下面那個電話号碼也是個奇葩,除了開頭幾個數字,全是4。
真是……好吉利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老頭的話,我有點心神不甯,走下台階時,險些被絆倒。
“陳梓銘,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想隔壁的大帥哥了?”姚婷學姐故意調侃我。
“姚學姐你夠了,别什麼都磕。”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回學校宿舍了!”
我看了看時間,也想快點回家,卻聽到旁邊兩個人在嘀嘀咕咕聊着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是自殺?”
“噓,小聲點,現在校方在封鎖消息呢,說這事不許外傳。現在自殺他殺還沒有定論,警方也在調查。”
“那麼嚴重啊?”
我們學校有人自殺?我正打算湊近點聽,一隻手就從後面拍上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陳梓銘你膽子怎麼還那麼小?”對方笑得特别嚣張。
我沒有回頭,隻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晚上不要随便從後面拍别人的肩膀。”
“知道知道,你說過的,但那不是封建迷信嗎?”
民間有種說法,說是人身上都有三把火,左右兩肩,頭頂各一把火。如果夜晚從後面拍人的肩膀,就會熄滅一把,人回頭也會熄滅一把。
當然隻是民間說法,很多人并不相信,朋友不過是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