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紅絨布制成的黃金椅子上,南風背後,是身着皇帝華服、滿身貴氣的君澤。
“任何進入大殿的人,都能看見,很合适不是嗎?”
君澤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如風般快速,一把抱住南風,骨骼分明的大手,撫摸上少年的臉頰。
“我的楠楠,養得不錯,沒有瘦。”
“父親,許久不見。”
面前的君澤,換上一身黑色禮服,肩頭披上象征權柄的外套披肩,如血般暗紅色的天鵝絨上,用金絲繡上大面積的複古紋路,肩頭袖口是毛茸茸、潔白的白貂皮,其間點綴上無數大大小小的寶石鑽石,無論從何處看去,亮晶晶如晨星。
威嚴似端坐在王位上的雄獅,俯瞰一切卑微的蝼蟻。
有回到初識時的感覺。
“走,楠楠陪我去看花。”
拉上少年纖細的手腕,君澤大步帶着人往樓上走。
再次被無視的顧西洲,揉揉鼻尖,乖巧跟上。
順着黃金花紋的白石英樓梯盤旋而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是一盆開滿紅玫瑰的花圃,與一尊白色石像。
這座城堡,每一處,都是藝術展覽。
路上,還遇上了不少身着漂亮藍色長裙的女仆,或者身着銀色铠甲的騎士,他們會在老遠止步,單膝下跪。
他們将自己的忠心,獻給尊重的陛下,獻給帝國瑰寶的玫瑰公爵。
十五分鐘的路程,随着越往上,跟在身後的貴族、騎士越來越多。
即便體會過被粉絲媒體圍攏、簇擁,顧西洲還是感覺有點點……寒氣在背。
有探究、有不屑、有貪婪、有窺視……人世間最純粹的騎士,與最腐糜的貴族,彙聚一起。
“玫瑰,很美。”
随着君澤的聲音,南風、顧西洲看到了冰雪覆蓋下的整片皇宮,開滿了團簇的紅玫瑰。
在遠處,被玫瑰覆蓋的城市,紅與白形成明顯對比。
這個人,讓國家都種上了玫瑰?
喉結上下滾動,顧西洲眼中滿是震撼。
楊貴妃的荔枝,背上千古罵名,而這位,比八百裡加急送荔枝還恐怖。
“整個帝國都為楠楠種上了玫瑰,過兩日我們從天空看,玫瑰與冰雪相融的帝國,配得上我們楠楠。”
君澤邀功般的講述,攬住少年肩膀,宛如在說。
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很美。”
“玫瑰不美,它們就配不上楠楠。”
談笑間,君澤好像才注意到身後的騎士與貴族官員,溫柔的神情一斂,傲慢、不屑與冷漠,或許這才是陛下的真面貌。
“公爵回來,還不去操辦晚宴?等着我不成?”
面對陛下的目光,衆人紛紛低頭,不敢造次。
休息的寝宮中,顧西洲婉拒侍女幫忙更衣的行為,拉着南風去内間自己換。
“寶貝,媳婦,一會兒什麼流程,先跟我提前透露點。”
來之前,顧西洲隻以為來吃個飯,參加個親戚之間的宴會,像之前的下午茶,可現在……總感覺,不會這麼簡單。
“這套服裝是根據軍裝與華服改裝,一會兒我們需要騎馬出行,從皇宮穿越整座城市離開,登上飛艇,前往我的莊園休息,旁晚從莊園直飛回皇宮,參加由貴族舉辦的晚宴,今天差不多就這兩個行程。”
“去寶貝住的莊園,還有個晚宴。”
掰着手指頭,顧西洲點頭。
差不多就是參加一場商務晚宴的行程,心理建設完畢,勇氣再次湧上心頭。
但,隻能說,南風說話隻撿了一半說,還是最小的一角角。
統一白色的戰馬上,是清一色的銀黑色铠甲騎士。陽光灑落,照得铠甲與長劍銀光熠熠、冰寒刺骨,五百人說多不多,但聚集在一起,組成三個方隊,一眼望去,威懾力十足。
騎着黑色戰馬,顧西洲跟在南風身旁,内心自我安慰。
帝王出行,正常正常,咱那裡的古代,甚至一兩千奴仆加個軍隊呐。
可當隊伍行出皇宮,顧西洲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街道兩側,是擁擠的人群,少男少女擠在最前方,熱情的歡呼陛下與公爵大人的稱号,播撒的鮮花鋪天蓋地,花香四溢。
鮮花、手帕、繡球、漂亮的羽毛,是百姓們對于征戰在前線的陛下、玫瑰公爵的愛戴。
整整兩個小時,顧西洲隻覺得兩隻耳朵,風聲呼呼作響,再也聽不到一切外來聲響。
“傻了?”
胳膊傳來微微的刺痛,南風好笑的側頭看向自己,手臂被扭了一下。
“沒見過世面,不會被吓傻了吧。”
君澤嘲笑的聲音,很快傳來。
“父皇。”
“好,我們楠楠喜歡西洲,我不說,不然我們楠楠會不開心的。”
哄孩子般,君澤扶着南風下馬,直徑往影視劇裡才存在的懸浮飛艦走去。
帝國内部,是古老、陳舊的中世紀風格,結果……這裡,居然有星際文裡才擁有的飛艦?
懷着好奇的心,顧西洲忍不住東張西望。
隻可惜,通往操作室方向的通道被一扇金屬門隔離,奢華如小心宮殿的内部,美酒水果糕點配好,能從三個方向無死角去欣賞外面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