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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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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拂面,血與汗的氣息尚未從空氣中散去。

戴諾娜站在高處,看着丘比特三人靜靜立于戰圈中央,目光複雜而銳利。她的眼神,最終落在那抹紅發少年身上,久久未移。

蒙德——她一開始并未過多關注的轉校生,原以為不過是性格冷淡、有些本事的火屬性新生,沒想到今日所展現出的,遠不止“強”那麼簡單。

她看着他,仿佛透過火焰與空間的縫隙,望見一座無言的深淵。

他的眼神太過冷靜,冷靜得不像是一個少年;他的指揮太過精準,精準得讓她這個戰鬥系導師都感到一絲背脊發涼。

“這不是訓練中成長出來的經驗……”

她暗自思索,那是一種更本能的東西,是血液中攜帶的直覺,是戰争洗練出的感知。那一瞬,她甚至感受到一種不屬于學生的壓迫——一種指揮官的威壓。

“他到底是什麼出身?”

戴諾娜心中升起警惕,但也生出一種罕見的欣賞。

沉默片刻,她收回目光,輕輕吸了一口氣,神情恢複冷峻。

“——所有人,集合。”

她邁步走向戰圈,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原本還坐倒在地、或垂頭喘息的學生們聽見這句話,紛紛強撐起身,或攙扶、或勉強站直,緩緩聚攏過來。沒人敢違抗她的命令。

丘比特、蒙德與黃小虎站在一旁,沒有動作,隻靜靜注視她的背影。

戴諾娜站在衆人前方,目光掃過三十名特等生的臉龐——有羞愧、有震驚、有不甘,也有陷入沉思的呆滞。

她開口,聲音清晰有力:“你們今天很震驚,是嗎?三個人,赢了你們全班。你們之中,有人自負,有人擅長小聰明,有人隻知道埋頭苦練……但這一戰,我希望你們記得的不是輸,而是——為什麼會輸。”

“因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頓了頓,眸光淩厲:“你們是特等班,是亞拉納學院未來的支柱。但在星幻大陸,這種‘未來’的光環,不值一提。”

“這裡是東部邊境,一個學院中的一小角。而在這片大陸的更深處,有通天殿那樣肆意踐踏生命的強者,有太陽帝國那樣百戰不殆的體術天驕,有阿魯巴聯邦手握科技與魔法融合力量的怪物。你們以為今天的對戰殘酷?你們以為三對三十是恥辱?不——這是你們最溫柔的挫敗。真正的戰場上,隻有你一個人,面對整片山林、沙海、敵國、怪物。”

她目光再落向丘比特三人:“你們看他們三人。他們有天賦,有技巧,更重要的是,他們彼此信任,分工明确。”

“黃小虎負責壓陣,蠻力開路,吸引火力。丘比特負責幹擾與定點破壞,是破局者。而蒙德——”她頓住,目光銳利地落在紅發少年身上,“他是你們無法模仿的存在。因為他的指揮與節奏,是超出學生層級的冷靜。”

蒙德與她對視了一瞬,面無表情,眼神沉靜如湖。

戴諾娜卻忽然笑了一聲:“……我看不透你。”

她的聲音轉柔,卻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危險:“不過不要緊,老師不需要看透學生,隻要你們有價值、有能力——就值得我教。”

氣氛一時間壓抑如山。

她突然一轉身,換了個話題:“你們有沒有注意,他們三人,全都是雙系魔法者。”

學生們一愣,有人低聲驚呼,有人怔然看向丘比特與黃小虎——他們大多隻知這三人強,卻沒真正意識到其魔法構成。

戴諾娜伸手一揮,魔力在她指尖凝聚,空氣中浮現出兩個符文法陣,金屬與風兩系之力交纏,光芒粼粼。

“在星幻大陸,擁有雙系魔法者的人數,低于千分之一。”她緩緩講解,“你們中的絕大多數,隻有單系,甚至連覺醒完整屬性都艱難。雙系魔法者,不僅天賦極高,魔力儲量也遠超常人。更重要的是,特殊系魔法,遠比你們想象的複雜。”

“比如——”她指向丘比特,“木屬性,本是治愈與生長。但配合空間系,便能創造出無法預料的速度與打擊路徑。這就是戰鬥中的戰術變化性。”

她又指向黃小虎:“地屬性配合重力,是對‘力’的極緻運用。你們剛才承受的,就是控制地心的拳頭。”

最後她指向蒙德:“火與高溫,是一切破壞中最不講理的組合。而他還隐藏了一手——”她眼神微沉,“他用了時間魔法,對吧?”

全場震動。

蒙德淡淡點頭,沒有解釋,算是默認。

戴諾娜輕輕呼了口氣,收起魔法陣,語氣緩了些:“你們要明白,魔法從來不是死闆的屬性,而是變化萬千的戰鬥語言。理解它,掌控它,才能真正在這世界站穩腳跟。”

她望向學生們:“從今天開始,真正的‘特等班’才開始。若你們還想靠天賦混日子,那就做好被淘汰的準備吧。”

沉默。

但這沉默,不再是震驚後的茫然,而是冷靜後的深思。

有學生擡頭看向丘比特三人,眼中多了思索與佩服,不再隻是畏懼。

丘比特站在原地,聽着老師的每一個詞。小星星趴在他肩頭,也安靜了下來。

“老師……不是在責備。”

他心中輕輕想着,第一次感到這種“被教導”的沉重與真實。他能感受到,老師是真的想讓大家變強。

而蒙德,微微點頭。

他習慣被誤解、被懷疑,卻第一次,感受到一個成年人用心而冷酷地講解“強者之道”。他承認——這一課,值得尊重。

黃小虎握了握拳,憨憨一笑:“老師講得……真猛。”

太陽西斜,遠處鐘聲響起。

戴諾娜收起魔力,聲音冷冷地落下最後一句:“——下課。”

衆人怔然,随即安靜散去。今日課堂,不止是一場戰鬥,而是一記重錘,敲醒了所有人的自負與幻想。

夕陽下,校園的喧嚣漸漸散去,同學們紛紛離開教室,或歸宿,或聚集食堂,臉上不再是早前的慌亂,而是慢慢恢複了平靜與思考。

丘比特、蒙德和黃小虎三人默默地走向食堂方向,步伐緩慢而沉穩。剛剛戴諾娜老師的課,像一記重拳,讓他們和同學們都經曆了靈魂的震蕩。

走過操場時,一陣刺耳又帶着壓迫感的聲音劃破了夕陽的餘輝。

“你知道你得給我多大面子嗎?别讓我再看見你敢惹我!”

聲音帶着傲慢與惡毒,是莉莉絲。

三人瞬間警覺,目光齊齊轉向聲音的來源。

操場中央,莉莉絲正被幾名狗腿子圍繞,圍着一個瘦弱的同學。那同學顯得無助而驚恐,眼神閃爍,似乎剛剛經曆了不堪的折磨。

“又是這位同學?”丘比特眉頭微皺,心頭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沉重與不适。

黃小虎第一時間沖上前,擋在無助同學面前,目光堅定地盯着莉莉絲:“夠了,别再欺負别人了。”

莉莉絲擡頭,冷眼看向黃小虎,嘴角帶着輕蔑的笑意,語氣冷冷:“哼,你這野種還敢來插手?你以為你是誰?敢擋本小姐的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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