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打了個響指。狗身一激靈,他順手指過去。
黃博眼見一口獠牙的血盆大口撲過來。他人跌在地上,鐵棍都沒來的及摸,尖牙猛得刺穿小臂,一大塊血肉瞬息就被撕了下來。
痛!
鑽心的痛!
黃博痛的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澆透了,滾在地上用力想甩開這張血盆大口。
一隻杜賓犬敢單挑五頭狼。
這狗一看就是特訓過的,兇悍異常,六七個人當場就慫了。
“下一個誰上?”張北聲音含着輕笑,這還是他站這兒以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打量的目光從這些人臉上一個一個看過去,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興奮。
他媽的,這人是個瘋子。
操,誰他媽和瘋子玩命啊,他媽的還帶隻瘋狗。
底下的人撂挑子一窩蜂的就散了。
卷毛“哼”了聲,兩眼一翻說倒就倒。
張北慢悠悠地走過來。他今天沒下重手,小黑黑這一口,已經是對冒犯者最輕最輕的懲戒。
黃博蹬着腿往後退。他腿被吓軟了,使不上勁,廢了半天力氣,還是蹬在原地。
張北兩隻大掌包起黃博的頭。黃博還記得他是怎麼摔二子的。二子周五昏迷了半個多小時,醒來後人都傻了,喊了兩天兩夜的媽。他頭皮一陣發麻,吓得“嗚嗚”大哭起來。
張北盯着他勾着嘴角笑起來,笑得黃博魂兒都吓飛了。
梁彥俊走過來勸他:“北哥,這玩意兒的命不值錢,為個垃圾玩意搭上自己不值當的。”
陳霆也勸:“就是北哥,一會兒咱哥們還送你去上學呢,鬧大了耽誤考大學,以後還耽誤考公務員。”
在旁裝死的卷毛心裡忍不住要罵了:操啊……這心狠手辣的幾把玩意還要考大學?要考公務員?
杜賓犬哼哧哼哧在旁流口水,唾液夾着淡色的血絲。
黃博死命閉着眼,“唔唔唔”地點着頭,吓得說不出話來了。
張北涼涼笑了笑,指尖摩着他頭骨,黃博被他摩的全身都僵硬了。
幾秒後。張北壓下滿身戾氣,不輕不重地拍拍他的臉,在他耳邊低聲道,“放心,不弄死你。”
黃博睜開眼,整個人在他手上抖得更厲害了。
張北抛開黃博的腦袋,猛地不笑了,眼神一瞬暗下來。他右手食指戳進黃博胳膊的血洞裡,黃博痛的嗷嗷亂叫,昏死之際,聽見他說:“再敢碰她,我撕碎你。”
人都跑光了,地上就還剩個卧倒裝死的。梁彥俊好玩地蹲下來拍拍卷毛的臉,興奮地大喊:“北哥,就是這孫子撓的你?”
卷毛繃得直直的。
張北沒看地上那個,從車裡拿出兩片濕巾慢條斯理地揉手指。
陳霆走過來,踢了卷毛一腳,肯定道:“就他沒跑,絕對是他。”
“啧啧啧,傷了我們北哥,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哦。”梁彥俊招招手,喊了一聲,“小黑黑。”
小黑黑“嗖”一下跑過來,親熱的舔了他一口。
梁彥俊嫌棄地抹了把臉,提着狗耳朵給小黑黑講道理,“不許刁完粑粑以後舔俊俊,髒髒哦。”
小黑黑黑臉:哼哧哼哧。
卷毛:哎呦你他媽你快把我惡心死了……
梁彥俊拍拍卷毛的臉,對小黑黑邪魅一笑,歡快道:“來尿尿吧。”
小黑黑擡起後腿照着卷毛的臉泚了泡狗尿。
卷毛:操啊!!!操……啊啊啊啊啊啊!!!!!
老人是間歇性癡呆。
好的時候跟正常人沒有兩樣,能說能走。不過估計這會兒老人情況不好。她回來以後奶奶也沒跟她說話,像是不認識她。
周漾進廚房打算做點兒飯,吃完飯過半個小時奶奶還得吃藥,飯不能太晚。
廚房沒有米和面,周漾找了找,發現家裡的菜和雞蛋也吃完了。
彈盡糧絕,竟也沒人想着買。
周漾空着手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