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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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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疏收攏了手臂。

牧川被從機場刺目的照明燈裡剝離,嵌進他的懷裡,風衣裹住的軀體輕得駭人,像是一副單薄骨架,勉強支撐起布料。

他才離開幾天,牧川又瘦了。

但還好。

裴疏的指尖收緊,攥皺了那一小塊溫順的布料。他垂着視線,手臂将風衣勒出折痕,鼻尖抵在蒼白失溫的頸窩深深嗅聞。

過了很久,緊繃手指才終于緩慢松開,撫摸上冰涼的臉頰,輕輕撥開發絲。

牧川仰起臉。

裴疏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沒有那些惡心的亂七八糟的Alpha、Omega的氣息,隻有經年累月的、淡到風一吹就仿佛散盡的,屬于牧川自己的味道。

裴疏的指腹貼着那一小塊不起眼的腺體,緩緩摩挲,細緻按揉。

還好,但不夠。

牧川的氣味太淡了。

不夠,他嗅不清楚,捉不住,像一縷将散未散的霧。

不夠。

“阿川。”裴疏撫摸牧川的耳廓,微微低頭,聲音輕緩溫柔,“我給你留了字條……我每天都在給你做飯。”

裴疏确實每天都親手做。

團隊瞞的焦頭爛額,得給他租專業廚房,到處倒騰作料,大清早去菜市場排隊買食材,一時不慎被狗仔拍了,還得對外解釋是裴巨星癡迷該死的手作私房菜。

糖醋排骨,裴疏隻要肉最嫩的仔排,特地托人去鄉下買的冰糖香醋,清炒時蔬也挑最嫩綠的,大火爆炒……還有米飯。

他用量杯裝水,用天平稱米,蒸出來的飯和牧川在福利院吃的口感挑不出區别。

醫生說,這樣牧川就會願意吃東西,就不會在給他注射信息素的時候吐得滿地都是了。

裴疏每天做三次,飯菜都真空封裝好,冷鍊專機配送,最大限度保留風味營養,找人複熱妥當再送回家。

“我做得不好。”裴疏問,“不合口味是不是?”

牧川搖頭。

“那是為什麼呢?”

裴疏的視線冰涼地垂落,一節一節,力道柔和地撫摸他嶙峋的頸骨:“我聽說,放在玄關的飯沒有人拿,都發黴了……”

他的嗓音喑啞,咬字有種特殊的奇異遲緩,沒了手機屏幕阻隔,青白異常的臉上陰郁不散,像是因為某種不甘而盤旋在人世的幽魂。

「污蔑!」

系統聽得很不忿,替沈不棄打抱不平:「是不是有人污蔑你?」

牧川明明是一直聽裴疏的話,一個字都不會違逆的。

沈不棄又是很敬業的人。

系統去查了沈不棄的工作履曆,為了KPI,沈部長是連沙子石頭碎玻璃都能蘸着番茄醬照吃不誤的。

裴疏做得再差還能比這更咽不下去?

系統可以幫忙查監控:「我這就去,肯定是那個安保隊長栽贓。你那幾天在幹什麼?我看一下……」

「啊。」沈不棄開心地冒了個思維氣泡,「我不在家,在出軌。」

「好好好我這就……」系統埋頭翻數據,忽然一頓,「?」

「你來得晚,沒有看到。」

沈不棄那幾天樂不思蜀,根本沒回家,把腦袋靠在裴疏懷裡,有點唏噓:「賽車手弟弟的身材真的很好……洗完頭發還會像小狗一樣甩水珠……」

系統:「……」

是的它看到了。

牧川的手機裡有一個隐藏相冊,塞滿了大概能讓裴疏一秒炸掉全世界的照片——十九歲的Alpha賽車手,肌肉贲張線條分明,一頭濕漉漉的燦金短發,在照片裡朝牧川笑。

年輕人笑起來虎牙抵着嘴唇,眼睛閃閃發亮,像隻咬着飛盤等待誇獎的大型犬。

「裴疏對信息素過敏嘛。」沈不棄也沒有辦法,裴疏對别的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反應很大,隻要沾上一點帶回家,裴疏的眼睛就會變紅,控制不住地把他按在浴室洗一兩個小時。

系統:「……」這不是過敏吧。

再說,裴疏受不了别的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于是索性就做個假人放在卧室裡,自己跑出去出軌還夜不歸宿嗎??

所以裴疏才會覺得,牧川是個沒有他陪着連窗簾都不敢拉開、卧室都不敢出的可憐蟲……

沈不棄很謙遜:「是的。」

系統:「啊啊啊啊啊」

是個泡泡機啊!

那裴疏怎麼辦,這還怎麼演??

沈不棄不急,調出上一輪剛收的業績點,給系統買了個豪華按摩玩具搖搖椅,投了兩枚硬币,給它蓋上條小毛巾。

……

“為什麼不好好吃飯?”

裴疏把消瘦過頭的Alpha困在自己懷裡。

他答應戰隊,接下來不休息地打滿一整個賽季,才換來這次進機場接機的特權。這裡沒有煩人的閃光燈,沒有窺探者,飛機和擺渡車都走了。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抱着這個總能逼瘋他的Alpha。

“看着我。”裴疏讓牧川擡頭,攏着微微發抖的後腦,他把人鎖在手臂間,輕輕撫摸着因為窘迫而劇烈泛紅的耳尖,“用嘴說,阿川。”

牧川可以不肯張嘴咬他——在毫無希望地掙紮八年後,快被逼瘋的裴疏終于不得不讓步,他不能總讓牧川吐他一身。

但總要用嘴吧。

說話,吃飯,不知什麼時候起,這些最基礎的生存本能,似乎也在牧川身上漸漸消失了。

裴疏摸着風衣下的骨頭輪廓,他隻是幾天不在家,牧川居然就已經連飯都不肯吃,任憑自己消瘦成這個鬼樣子。

“……瘦成這樣。”

裴疏的手指施力,陷進牧川蝴蝶骨後顫抖的凹陷:“很難看。”

“我不喜歡太瘦的。阿川,像你現在這樣……”

話戛然而止。

裴疏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震驚地發現牧川在靠近他——過去完全不會做的,牧川的身體在向他手臂裡陷,微弱地,遲緩地,像一團融化進他懷裡的陳年舊雪。

裴疏的身體居然僵住。

他像是被燙了下,凝定幾秒,猝然收緊手臂,力道發狠。

托那個該死的監獄裡《Alpha社會化行為守則》的福。

八年裡裴疏從沒有機會這麼抱着牧川。

柔軟的霧終于落到他懷間了,牧川微弱的呼吸拂過他的頸側,那一點稀薄的、朝露一樣的Alpha信息素,瞬間将他的雙眼灼得燙紅。

系統匪夷所思地圍觀——仿佛隻是在幾秒鐘裡,裴疏有了變化。

陰郁、偏執、薄薄冰殼下壓抑着的暴戾,全都像潮水一樣頃刻退去。

裴疏的手臂環在牧川背後,低頭看牧川的反應。

那張總是青白陰鸷的臉上,甚至透出和八年前如出一轍的、帶着幾分青澀的遲疑,和某種生怕搞砸的小心翼翼。

……時光仿佛在頃刻間倒流。

裴疏變回了當初那個溫柔的貴公子,他輕柔地收攏手臂,把牧川抱上車,輕輕摸牧川蒼白的臉,笑了一下,又立刻控制好表情。

“怎麼了。”裴疏放任車輛自動駕駛,半蹲下來尋牧川的眼睛,“不高興了?機場的人欺負你了是不是,我讓他們滾去鳥不拉屎的鄉下好不好?”

牧川安靜地枕在他臂間,呼吸很輕,微微搖頭。

淺茶色的眼睛像是隔了層看不透的煙水,微弱地彎了下。

這讓裴疏徹底着了魔。

他不斷調整擁抱的姿勢,從撫摸後頸、摩挲脊背到把人整個圈進懷裡不松手。

最後甚至膽大包天地低頭,用嘴唇碰了一下牧川的頭發。

他來來回回打量牧川,皺起眉,風衣闆正硌人,剝下揉成一團丢掉,鞋子闆正拘束,就解開鞋帶,把凍得青白的雙腳暖在懷裡。

“鳥……”

牧川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在水面。

裴疏握着他的冰冷的手指,立刻俯身湊近:“什麼?”

“鳥,也……”牧川的神情變得不自在,蒼白耳尖泛起不自在的薄紅,他攥着黑襯衫的柔軟袖口,抿了幾次唇,想要重複裴疏說的“鳥不拉屎的鄉下”,又實在說不出那兩個字,“也……鄉下……有很多……”

裴疏看着懷裡Alpha局促的樣子,又笑了一下,他的笑總是像閃電一樣,從不停留,出現後就很快消失。

他又開始覺得牧川穿着這件黑襯衫也很可愛了。

他決定以後也給牧川穿黑襯衫。

“有鳥屎?”裴疏低頭,故意說這種規矩過頭的鄉下Alpha說不出口的詞,輕輕撚一撚牧川的發梢,“還有什麼?”

他們好像已經有很多年沒這麼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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