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出去摘野果的時候,他便發現了一汪池水,不深不淺,用來洗澡剛好合适。
其實他很早之前就想洗了,可是礙于害怕自己也會病倒,才遲遲不去。
現在聞人語醒了,倒是不害怕萬一自己生病,兩眼一閉就真和聞人語死同穴了。
見聞人語沒再說話,祝彌自顧自地往外走去。
那地方不遠,沒多久祝彌就走到了。
在春日微涼的氣候下,池水竟是暖的,澄澈的水面倒映出熟悉的臉孔,祝彌呆了一瞬,他還沒有看習慣自己留着長發的樣子。
好在自己原生的好看臉蛋也跟着自己穿過來了。
邪惡的鳥沒弄死他,善良的野果沒毒死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很快就能逃離這個鬼地方了!
祝彌心情愉快地瞎哼起歌來。
手上的鳥時不時跟着叫兩聲。
長時間積攢下裡的疲倦随水流空,祝彌渾身輕松地泡在水裡,舒服得眼皮子都要墜下來,腦袋跟着點了幾下後,耳邊焦急的鳥叫越來越模糊。
祝彌徹底睡了過去。
*
聞人語施法将人從水裡撈了出來,飛來的衣物胡亂裹住青澀柔軟的身軀,沒幹的水珠沾濕白衣,若隐若現透出幾處羊脂玉般的膚色。
聞人語後知後覺地将視線落到祝彌臉上,觀察他的情況。
他是感應到鳥過度的不安與焦慮,特地前來瞧一眼,沒想到會看到祝彌會不省人事地漂浮在水面上。
按理說,祝彌應該随着流動的水勢飄浮,但是他一來就發現了不對勁。
祝彌始終定定浮在同一處。
“醒醒。”
祝彌毫無反應。
聞人語眉頭緊蹙,漆黑劍身在素白臉頰輕拍了幾下。
“祝彌——”
混沌的意識被劈開一道狹窄縫隙,祝彌恍恍惚惚想要睜開雙眼,然而眼皮卻跟他作對似的,死死咬合住。
一直到臉上冰冷堅硬的某樣物品,被一換成幹燥溫熱的觸感,祝彌才喘一口氣,猛然睜眼。
徹骨的寒冷。
祝彌覺得自己的骨縫裡都冒着冷氣,又癢又硬,連同喉嚨也被凍住了。
對着居高臨下俯視他的聞人語,祝彌隻是徒然張了張嘴,發出了一絲沒什麼意義的、不規律的含糊音節。
聞人語猜測地發問,“冷?”
宛若鴉翅般纖長濃密的長睫無力地垂下去,遮住身下人水光潋滟的瞳眸。
素淨的臉細微打着顫,好似雨後脆弱的花骨朵被風吹拂着一樣,稍不留神就凋零了。
祝彌看起來難受極了,連應答都隻能用這種方式。
聞人掌心凝聚起靈力,覆在祝彌腰腹上,一觸上去,指尖仿佛要溶進溫軟的皮肉裡。
片刻後,聞人語神色越發凝重。
祝彌說冷,體溫卻是正常的。
而且他的靈力注不進去,就好像祝彌體内有什麼東西在故意阻攔一樣。
掌心移到哪兒,那玩意兒就跟到哪兒。
太奇怪了。
祝彌不像是生病,更像是無意中吸收了什麼東西。
秘境之内,蘊養出來的天材地寶和靈氣丹藥,大能留下的法寶與功力、蠱惑人心的幻境亦或是世間罕見的神通……應有盡有,短時間内,他無法判斷祝彌是哪種情況。
聞人語沒有再強行注入靈力。
祝彌隻覺得體内正曆經一場暴雪,雪花所經之處鑽筋刺骨,心肺俱寒,連呼吸都艱難不已。
聞人語捏了個淨身訣,除去祝彌身上的水珠,然而他才剛烘幹的衣服很快就有幾處又開始潮濕起來。
濕了的地方很是随意地分布着。
聞人語很快就意識到,衣物濕處之下,正是經脈所在之地。
那玩意兒在祝彌體内亂竄,每每碰上祝彌沒有打通的經脈連接之處,便有所停留,似乎是想融進祝彌的經脈之中。
可祝彌是凡人,經脈根本不會融合外物。
祝彌臉色越發慘淡,已經泛出灰白之氣,再這樣下去,隻怕要被折騰到命喪黃泉了!
聞人語看準時機封住祝彌的一處經脈,那東西意識到前路被堵,無比狡猾地打道回府,随後順着肩膀沖向祝彌的身後。
祝彌的衣物被扒下卡在腰間,略顯單薄的後背完全.裸露出來,肩頭瘦削,蝴蝶骨頂着薄而細的肌膚,透出清晰的形狀,身形散發出少年濃重的青澀氣息。
那玩意兒在祝彌皮肉之下肆無忌憚地亂竄。
聞人語的指尖緊随其後。
“能不能……不摸了……”祝彌低弱的聲音響起來。
意識模糊間,他一直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背,死命睜開眼還真是。
……聞人語不僅不聽,還摸得越來越用力。聞人語的指尖似乎帶着火,摸過的地方骨頭裡的冰雪跟着消融,但痛快隻在一瞬,随之而來的瘙癢讓祝彌忍不住地咬緊了牙關。
“你不能因為我是男的就這樣……我的清白!”祝彌又想到什麼,眨了眨眼,“除非你娶我……”
聞言,聞人語眼神微滞,但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止,終于将那玩意兒逼到了祝彌的丹田處,指尖聚力封住側腰的經脈處。
祝彌疼得悶哼一聲,意識到聞人語得寸進尺地摸他的腰。
祝彌顫抖得越發厲害,心如死灰地想,如果要付出屁股的代價才能活下去……
他好像不願意也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