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呼“餘舟”二字。
原來是到了已經分好工的雜役集結的時候。
溫春來頓時一激靈,推了推他,“快去,喊你的人便是青岩,他要你做什麼你便跟着做就是了!”
祝彌又急急忙忙趕去喂食靈獸的雜役人堆。
他到的時候,那個喚做青岩的人還在再三呼喚他的新名字,祝彌舉起手,連連說了好幾聲“這裡”。
青岩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剩你一個了,跟上隊伍,我要帶你們上山了。”
旋即,青岩便開了傳送陣。
一陣耀眼的金光四射,祝彌立即感受到了鑽進莫道詭黑洞時的巨大吸力,身體不受控地被拉扯了進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周圍已經換了一副景象,重重青翠遠山連綿起伏,山頭萦繞着袅袅白霧,其中青翠便若隐若現,那雲霧絲絲縷縷地綿延過來,缱绻地纏住他們這一行人的腳下。
他腳下站的地方平坦卻不開闊,左側不出幾丈就是密林奇石,上方亦是雲霧飄渺,其中偶有石柱拔天,更多的鼎盛樹冠擎天,樹木粗壯枝幹上又有長須藤條垂落,約有成年男子大腿寬,可供人穿梭的地方都少。
“前方便是靈獸栖息之處,門口有法陣限制,每人負責喂食不同區域的靈寵,每日輪流值守,不同靈寵的喂食方法不同,明日會有專門的人教授。”
“身後便是你們日後住宿的地方,”青岩手指遙遙一指,山頂下方成群的木屋鱗次栉比,依次排開,幹淨整潔,規模不小。
引得人群中驚呼起來,不愧是天玄宗,财大氣粗!
交代完了,青岩又給衆人分配寝房,兩人一間,不過祝彌左找右找都沒能找到自己的室友,問了才知道自己的室友還沒來,便隻好領了鑰匙和制服後,自己去了寝房。
寝房面積不大,放了兩張床,床頭又各自放了桌子,床尾放置了儲物櫃,其餘再沒有别的東西。
祝彌剛放下東西就聽到了鐘聲,趕緊跑去吃飯,時候晚了,這可是今日的最後一餐,錯過了就沒了。
吃飽喝足後又是沐浴時間,天玄宗獨坐風水寶地,資源衆多,對雜役也格外優待。雜役寝房後便是專門給雜役沐浴的溫泉,隻是要排隊,祝彌去得晚了,等了好久才輪到他。
故而,等祝彌洗漱完回到自己的寝房時,月亮早已爬上山頭。
天玄宗山上的月亮似乎都比别的地方要亮,但祝彌困得幾乎要一命嗚呼,沒什麼心思欣賞,一進門就往床上一躺,暈暈乎乎地想,今日的靈食靈湯,同行人中幾個有修為的,對這些贊不絕口。
說是時間長了修為大受裨益,到時想晉級成外門弟子也不在話下。
自己沒感受到什麼特别之處,果然是肉體凡胎麼……
沒多久,祝彌心心念念的肉體凡胎在夢中變成了雞的全家,已烹饪版。
金黃色的炸雞酥酥脆脆,撒上一層辣椒粉,香氣勾得祝彌口水直流,蛋撻也甜而不膩,口感柔嫩順滑,祝彌一口一樣,好不盡興!
正激情大快朵頤時,很沒有眼力見的鳥一直騷擾他,祝彌下意識地擡手一揮驅趕。
安靜的房中啪地一聲驚響!
好大聲。
而且手竟然跟着痛了起來。這未免太真實了。
祝彌戀戀不舍地睜開眼,正打算繼續回味一下時,意識到自己的手舉了起來。
不是他自己舉的。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屋内太黑,什麼也看不到。
祝彌脖頸僵住,試圖假裝沒有醒來,悄悄閉上眼睛,據說碰到鬼假裝沒看到就能平安無事……
“打人不認?”那人幽幽道。
祝彌頓時跟見了鬼腳一蹬就要往後爬,然而還沒挪動半分,小腿就被猛地掐住拽了回去。
那雙手強勁有力,溫度高得灼人,死死地鉗着他,他那點掙紮的動作不能撼動那隻手分毫,手的主人此刻一定興緻盎然地觀摩自己的慌亂惶恐,就像猛獸怡然自得地欣賞獵物徒勞的掙紮一樣。
念頭一轉,祝彌停止掙動,熟悉而溫暖的淡香層層疊疊慢慢纏了上來。
“怕我?”
“……沒有。”祝彌聲音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
聞人語沒再說話,松開了手,祝彌立即嘶嘶地抽氣,揉了揉自己的腿。
一片濃黑中,祝彌隻看到他模糊的動作,在他床邊的桌子上擺弄了一下,沒一會兒,屋内亮了起來。
祝彌順着光源看過去,拳頭大的一顆珠子,逐漸從驚悚中剝離出來,詢問:“這什麼?你給我帶的禮物嗎?”
“夜明珠,誰會用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當禮物。”
祝彌:“。”
屋内的光線變得清晰,祝彌看向聞人語。
大抵是這夜光太柔和,染上聞人語的眉眼,連凜冽都褪去了幾分。
聞人語忽然擡手掐住他的臉。
祝彌一驚,“你幹嘛?!”
聞人語并不回答,隻是雲淡風輕地微微挑起一邊眉毛,然後指尖從他的鼻梁骨上略過去。
有點熱,還有點癢癢的,祝彌不适地眨了眨眼睛。
“看看你的臉。”聞人語相當理直氣壯。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新臉長什麼樣子嗎?”祝彌嘴角忍不住一抽。
緊接着,聞人語指尖按在他唇上。
祝彌徹底噤聲。
……
……
好ga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