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血……走廊上變異的人有點多，稍微廢了點時間。”

林淵沒說話。不是李風眠的血，那是誰的血？那些怪物的嗎？

是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沾染上别人的血迹？

林淵深吸一口氣，他在此刻才終于清楚的認識到，有什麼東西已經在此刻開始發生了改變。

林淵從兜裡摸出一袋濕紙巾出來：“擦一擦吧。”

李風眠接過濕巾，道了句謝。“謝謝。”

“不用謝。”

從上車開始就不發一言，一直癱軟在後座的李風眠他弟總算緩了過來，他猛然坐直，摘下口罩破口大罵，像是在慶祝自己劫後餘生。“我草我草！我TM還活着！我還活着！我差點以為我要栽在那孫子手裡了！我活着！”

李風眠皺皺眉頭：“不準說髒話。這些話你敢在你媽面前說嗎？”

那必然是不敢的。盧斯年嘟囔幾句：“到底是在部隊混？不都說部隊裡其實髒話滿天飛嗎？我這也不算髒話吧？隻是我太激動了，語氣助詞而已！語氣助詞！”

“你很有意見？”

“沒有沒有！”

盧斯年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車裡有些沉寂的氣氛被盧斯年這麼一打岔，瞬間變得活躍起來。

林淵有些好奇李風眠的弟弟會是長什麼樣子，便悄悄從後視鏡裡觀察，這一觀察不得了，林淵有些驚訝道：“是你？！”

“是我？”盧斯年指着自己，“我怎麼了？我們認識嗎？”

這下就連閉目養神的李風眠都看了過來。

林淵提醒道：“地鐵。就那個瘋老頭，我們見過的，我還加了你聯系方式。”

盧斯年一拍腦袋，現在也想起來了。“是你啊！林小哥，沒想到我們還挺有緣分的！你是我哥的朋友嗎？以前怎麼沒聽他提過？哥，你這人做事不地道。”

林淵看一眼李風眠，有些尴尬，什麼朋友啊。他們倆連聯系方式的還沒有。

“我是你哥的鄰居，就住在他家旁邊。我們也才認識不久。”

“原來是這樣，我說之前怎麼沒有聽我哥提起過你。對了，林哥，你也看到那些人了吧？我靠，那還算是人嗎？直接全部都聽不懂人話了！活脫脫的現實版喪屍大追殺啊！”得知車上都是熟人後，盧斯年的話都變得更多了。

回想起剛剛在學校的經曆，盧斯年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林哥你不知道，剛剛我在宿舍裡都快吓死了！和一個喪屍關在一起的感覺你能懂嗎？真的超級無敵吓人！要不是我哥來救我，我感覺我遲早會被吓死在床上。”想到這兒，盧斯年起身，眼淚汪汪的拍拍李風眠的肩膀，“哥，還好有你嗚嗚嗚……世上隻有哥哥好，有哥的孩子像塊寶……”

李風眠拍掉盧斯年的手，警告他：“差不多行了，好好說話，别唱歌。”

盧斯年悻悻坐回原位：“我這不是在表達我對你的感謝之情嗎？别人想要還沒有呢。”

“不需要。真要感謝就回去多做家務活。”

盧斯年扭頭，當沒聽見他哥的話，轉而和林淵說話，僵硬的轉移話題。

林淵忍不住笑了笑，他沒想到李風眠和他弟的相處竟然是這樣一個畫風。

“哎，林哥，你們這不是外來車輛嗎？怎麼開進學校的？今天保衛處應該都沒空守校門才是啊。”

林淵解釋：“是你哥直接就開進去的，好像還把道閘杆給撞壞了。”

“嘶——”盧斯年轉頭對他哥比了個大拇指，“您是這個！學校的東西都可貴，這得賠多少錢？”

李風眠閉目養神，不搭理他。

反倒是林淵解釋：“你哥也是擔心你。命總比金錢重要。況且……”林淵抿抿唇：“就你們學校今天那個混亂程度，學校應該會選擇先處理那些……”林淵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

盧斯年提醒道：“喪屍。”

林淵斟酌了下，覺得用喪屍形容那些怪物還挺恰當，就順着盧斯年的話繼續往下說。“喪屍，嗯，學校會先處理這件事的。傳出去對學校的聲譽影響應該會很大，暫時騰不出手來找你哥要賠償。等學校想起這件事來，估計監控都已經自動覆蓋，查不出肇事者了。”

盧斯年摸摸下巴，“這到也是。不過好像不止我們學校有喪屍，我聽說醫院也出現喪屍暴動了。你們說，末世會不會就要來了？沒想到我以後的職責會從好好讀書轉變到打喪屍保衛家園。想想真是令人興奮啊!”

“ 不會。”剛剛一直沒發表意見的李風眠忽然出聲，林淵二人都一起看向他。

“C市有軍隊駐紮，喪屍再不怕痛也是血肉之軀，它們扛不住火槍彈藥。隻要控制好傳染源，就不會有末世。”李風眠開口解釋：“所以你還是的好好讀書。”

盧斯年臉一下子垮了。“其實我就是變成喪屍也好過讀書上學上班啊。”

林淵沒忍住笑出聲，上學還好，上班是真苦啊。還好他早就辭了，現在是快樂的無業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