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雷克斯正在輸液,裡面好像是葡萄糖又好像是别的藥,總之白昭昭沒有仔細問,也沒有看到診斷單子。
因為這個小少爺就是不肯放開她的手,于是她隻能坐在床邊陪着他。
門口傳來班主任有些委屈的聲音
“是……”
……
“對不起,校長,我下次……”
“是是,我會處理好的……”
看來是被訓了,哎……
可白昭昭怎麼都沒想到,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真是的,白昭昭你怎麼不給老師再早點打電話呢?”推門進來的班主任,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不知道應該怪誰的班主任,由于也隻是個剛上班不久的年輕人,将自己的怒火發洩在了白昭昭的身上。
畢竟是小孩子嘛,忘性大,說兩句也沒什麼。
“老師,這個事情和昭昭沒有關系吧。”一直沉默不語裝啞巴的雷家小少爺突然說話了。
“我……”她其實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這種事情怪不了小孩子,可是情急之下她也……“老師一會兒還有課,先回去了,你們兩個今天都不用來學校了,一會兒直接讓家裡人來接你們回家休息休息吧,以後上學一定要注意,不要為了近走偏僻的小路。”
老師半是遮掩半是羞愧的走出了病房,雷克斯嗤笑一聲,小路,那個河堤上下學路過的人根本不會少,隻是他們都裝作沒有看到罷了。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才轉向白昭昭。
“我說,該松手了吧?”白昭昭看到他終于肯說話也肯擡頭看人了,她連忙舉起兩個人牽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要……”任性的小少爺拒絕了她的要求,反而把手握得更緊了。
白昭昭不會知道的,自己當時真的很絕望了,他被堵着的時間遠比白昭昭看到的要久,他朝同學眼神求助過,甚至還有同班的,可是那些人看到那幾個堵着他的高大身影,都避開了,甚至還和後面來的同學說,大家不約而同的都避開了那條河堤。
這才導緻那個班主任以為,河堤是“偏僻無人經過”的小路。
但是她打破了這個絕望,像是一束陽光,照進了他的世界。
“白昭昭?”就在她發呆的時候,突然聽到雷克斯叫她,白昭昭無意識的回答他:“嗯?”
“沒事。” “哦。”
病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直到白昭昭再次開口:“能放手了嗎?”